汪公公进了杂物间后和影七互相拱手见礼,便看向地上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薛云露和曹心婉。
影八和小海子跟在身边解释当时发生的一切始末,而影七则是起身去了隔壁的杂物间继续盯着素月。
素月已经被他们灌了三丸毒丸,这种毒丸来自南疆,不会使人死亡,只会让人口吐白沫、宛若千万种毒虫在腹中撕咬痛苦无比。
影七走出门,拿着木桶在吉祥缸里盛出一桶冰水来,进门对着素月兜头淋下。
随着一阵咳嗽声,素月醒了,哆哆嗦嗦地抬眸看向眼前带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想起就是他们把自己抓回来,对自己用刑的种种事情,一下清醒过来,吓得拼命向角落里爬去。
“哐当——”影七把木桶丢出杂物房,顺手把门关上。
“想好了吗?”
“说,还是不说。”
影七手里又摸出一个白瓷瓶来,坐在一旁木椅上,缓缓摩挲着。
如今舒贵人已死,素月作为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可能是除了当事人以外知道秘密最多的人了。
素月看着那白瓷瓶,只觉得浑身更冷,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是隐隐作痛,一时间眼泪夺眶而出,越流越凶。
“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正和明贵人走在宫道上,突然就被打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马车上…被人侮辱呜呜呜。”
“我就算是再不懂规矩,也不会在二月二的晚上,跑出宫去和人通奸,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么大的心啊。”
素月哭哭啼啼地重复着早就和他们说过数十遍的话,她绝对不能认,不能说出真相来。
要等着主子来救她。
如果她说出来了,主子不会放过她,薛家不会放过她,那些人更不会放过她。
影七看着她抵死不认的摸样,缓缓的叹口气出来。
他最讨厌这种审问,不能伤人性命,也不能毁了人的皮肉,更不能让其失心疯。
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家,承受不了太大苦楚。
这怎么问?
“从舒贵人与明贵人交好之后,舒贵人作为中间人,为明贵人和薛府之间传递信件,共计四十余次。”
“所牵扯事件包含日常询问,为薛家求情、牟利,甚至还有谋划出宫之事。”
“这些信件经由你和绿萝之手,互相传递。”
“……”
影七越说,素月的脸色便越差,神色便越是慌张无措。
指甲深深的扣在手心里保持冷静,心里恨绿萝恨到想把她抽筋拔骨。
这种事绝对不可能是主子说的,只能是绿萝受不住刑交代的。
“大人,绿萝为了活命脱罪,什么话都敢说,是不能相信的。”
“她说我们传递信件便传递信件了?可有实证?可找到信件了?”
素月说出这话还是很有信心的,那些经手她们手中的密信都已经烧毁,绝对找不到。
可还不等她高兴,影七从衣袖里拿出两张信件。
“啪——”一声拍在桌上。
又拿起给她看。
“这是薛府送进永寿宫的信件,上面印着薛府的私印。”影七拿起一封信,给她看信封上的私印。
说罢又拿起另外一封信,上面画着一朵小花。
“这是明贵人送进长春宫的密信,这朵花便是凭证。”
“这些信件皆已经找过书法大家比较,确定是明贵人的字迹。”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影七紧紧盯着素月的神色,没有错过她眼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不!绝对不可能!这是假的!这全都是假的!”
“信件明明都烧掉了!都烧了!怎么会有!”
素月忍不住尖叫起来,疯狂摇头,甚至冲上来要去夺那两封信件,被影七一脚踹翻。
影七抓住她的喉管,缓缓捏紧,素月的脸很快肿成青紫色,拼命的抓挠他的手。
下一瞬,影七又松开。
“咳咳咳……”素月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着空气,忍不住咳嗽。
刚刚濒死体验,让她如今求生的欲望达到顶峰。
她缓过神来后,上前抱住影七的腿,宛若抓住救命稻草。
“大人,我承认,我是和绿萝帮着主子们传递过信件。”
“我最初没说,不过是为了明贵人的身世名声考虑。”
“我恐怕敢说,你也不敢听。”
“我只能说一句就是我们当真没有密谋什么,不过是帮着明主子和府上陈姨娘传递些日常的问候罢了。”
“宫里私相授受和传递消息都是有违宫规的,因此我们每次的信件都会当场烧毁,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所谓证据。”
“如今这些东西肯定是有人捏造,试图嫁祸与我们的!”
影七听着她的话,看着手上捏着的信件,微微皱眉。
这些信件,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确实太过于全面了。
还不等他说话。
素月见他面色似有迟疑,觉得机会来了,又攀着他忙站起身来,猛然间扯开了自己本就凌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