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我就先走了。”抱着云启的尸体,无欢子轻声说道。
顾长生面色澹然,并没有说一句挽留的话,只是微一拱手。
见他如此反应,无欢子眼底闪过一丝暗然,长叹一声后,转身离去。
看着无欢子的背影,顾长生在门口站了良久,心情也有些复杂。
这时,他手机突然响起信息提示声,是宋清欢发来的语音。
点开语音,安安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长生叔叔,我们看完红烧肉肉啦!正好博物馆门口有卖红烧肉的诶,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顾长生收起手机,一步迈出,消失在原地。
……
另一边,无欢子带着云启的尸体,来到了昆仑界。雾门外,躺平居士已经在等着他了。
云启说过,想和自己师父葬在一处,无欢子当然会尽力满足。可无欢子是半步仙人境界,而且又不是昆仑界界内成的仙,无法进入此界。
话说,,,.. 版。】
所以,虽然很是无奈,无欢子也只能把尸体交给躺平居士,然后细细嘱咐了几句。
看着居士消失在雾门中,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底多了几分迷茫。
云启的师父昆仑仙,是无欢子的旧友,从前两人关系很是紧密。可如今旧友师徒西去,无欢子竟然连去他们墓前,做个道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实在是有些凄凉,有些滑稽了。
无欢子长叹一声,有些失落地跌坐在了地上,他回忆起了以前的人和事。
当年一起和仙人对弈的道友们,死的死,亡的亡,没几个落得好下场,连道统都没留下。
入了灵界的,成仙者十不存一,即使成了灵界仙,此生也不得离开灵界,说不得是得了永生,还是失了自由。
布局几千年,被寄予厚望的双气运修士——云启,天上仙不过略施小计,就轻松破坏了他的登仙天劫,眼下也是身死道消。
无欢子向后倒去,直接躺了下去,脸上满是疲惫,再无半点绝顶大修的风采。
痛苦地闭上双眼,他真的有些累了,不多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良久,躺平居士的声音在无欢子耳畔响起,唤醒了他:“都处理好了,您放心。”
无欢子这才被惊醒过来,有些慌乱地从地上起身,在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辛苦你了,无为。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不料,躺平居士却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出声:“我一直留在玉清宫,是担心直接甩手不管,夏国会陷入混乱。”
顿了顿,居士继续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工作交接得差不多了,也就先告辞了。”
在无欢子有些错愕的眼神中,躺平居士微微弯腰,做了个道揖,然后就径直转身离去了。
看着居士的背影,无欢子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失魂落魄地回到玉清宫,他脸色失落,看向了一片死寂的房屋和小院。
无欢子回到自己屋子里,呆呆地坐了下来。
听着屋外传来的鸟鸣声,他突然有些难受了起来,心如刀绞。
无欢子明白,以后,就只有这些鸟会陪着自己了。
他已经是个孤家寡人了。
孤独的日子总是分外漫长,无欢子一个人住在玉清宫,对时间的流逝不甚敏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一年,许是四月,甚至可能是三两天的光景而已,无欢子头发已经白了,身子也微微句偻了少许。
悔恨和难过无时不在撕咬着无欢子的内心,让他备受煎熬。
……
一日,泰山,玉清宫门口。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微微抬头,看向头顶的牌匾。“玉清宫”三个大字很是耀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搬家了也不说一声,联系不上我,也可以在新闻里提一嘴的啊……”老道士摇了摇头,表现得很是不满。
家就在眼前,可他却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找了个角落。
把手中断剑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把酒葫芦随意丢在地上,老道士从背后的布包里掏出一声干净道袍。
换了一身崭新的行头,他这才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玉清宫。
“长生!老王头!我回来了!”老道士的声音很是洪亮,响彻了整个玉清宫。
然而,院内却颇为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脸上满是困惑,他不由得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又搬家了?不能吧……哪儿能一年不到搬两次的啊……”
可看着眼前一片死寂的玉清宫,老道士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外走去。
“算了,还是给长生打个电话问问吧。我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搞什么惊喜……”
正当他自言自语,向外走去的时候,周边灵气突然微微震动。
一个身着白色道袍,满身酒气的道人出现在他面前。道人披头散发,醉意朦胧,看上去颓废到了极点。
“你……是什么人啊?”道人说话也很是含湖不清,显然是有些喝高了。
“我是藏经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