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会意,德叔是在提防水三先生捣乱,他到现在并未出现,显然还是在怕荡云磬再响。但时间久了,他必定会再出来。
德叔先前受了伤,刚才又拼尽全力用了生死符术,这时候还要耗费功力为王荣华疗伤,水三先生一直养精蓄锐,出来,肯定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德叔是要我恐吓水三先生。
我当即朝那冰窟洞口爬去,腰上的疼痛也不顾了,临到王荣华跟前,我捡起来荡云磬,然后提溜着放在洞口上,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假装着作势要弹,嘴里却大声喊道:“水三先生,快出来吧!荡云磬不会响了!”
我这么一说,再这么一摆弄,水三先生抬头望洞口处一看,荡云磬就在头顶,手指头马上就够着,肯定以为上面的人是在等他靠近了再弹,以此来个一击必杀。
以水三先生的胆小和狡猾,那必然是吓得胆寒,决计不肯再出来了。
德叔当即赞许地朝我一笑,将手放在王荣华背上,低声道:“道友,待会儿就都靠你了。”
王荣华颔首不语。
“师父!他们不行了,您快出来呀!”
就在这关键时候,突然一声呐喊,打破的寂静,也让我的心猛然蹦到了嗓子眼!
是冰块儿在叫!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冰块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正恶毒地看着我们,嘴角洋溢着一丝阴狠的笑容。
他刚才被荡云磬的鸣击音给震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刚才我们只想着水三先生,却忽略了他。
他就在外面,对我们的情况,肯定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德叔刚才吐了黑血,我爬着过去,拿起了荡云磬,他肯定都看见了。
他也一定知道,我们都到了轻弩之末。
德叔仅剩下一点力气,去帮王荣华平血止气,而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他有恃无恐。
我心中慌乱到了极点,德叔却铁青着脸,兀自在跟王荣华疗伤。
水三先生没有出来。
对了,他一定还是在观望,他怕这其中有诈。
“师父,出来啊!”冰块儿又叫了起来:“您放心,我没有被他们抓住,我没有被威胁,我不是在引你出来!是那个废物在拿着荡云磬,那个陈德在给王荣华疗伤,他们现在都不能动了!”
水三先生还是没有出来。
他怕,他怕冰块儿是被我们抓住了,他怕冰块儿说的这些话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
事到如今,我反而有些放轻松了。
奶奶的,胆小如水三先生,足可以和老鼠、乌龟相提并论了。
“师父!你要是不相信,我把荡云磬给你夺过来,丢下去!”
冰块儿朝我走了过来,还可以绕开了德叔,因为他知道,就算德叔现在只剩下了一成功力,想要杀他,也是易如反掌。
但我就不同了,我在他眼中,已经是个废人了。
除了周身笼罩着的,已经变淡了的黑气,我别无可称道之处。
就连那淡的快要消失了的黑气,其实也不属于我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散发出来。
冰块儿走到了我的身边。
阴笑着,伸出脚,踢了我一下。
我没有动,德叔也没有动,王荣华更没有动。
我是无力反抗,德叔是无暇顾及,王荣华是正在平血止气的紧要关头。
于是冰块儿更加大胆了,他使劲踢了我一脚。
痛彻心扉!
我不由得咬了咬牙,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无力反抗。
冰块儿终于彻底放开了手脚,抢上来,一把朝我手里的荡云磬抓去!
我奋力握着,但是却无奈冰块儿的力气比我大多了,他捏着我的手腕一用力,我便疼的死去活来,手不由自主地一松,那荡云磬便跌落下去,掉进了冰窖里。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水三先生的身影从冰窖中一跃而出,手里托着荡云磬,赞道:“冰块儿,好徒弟!为师刚才早就知道他们不行了,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你的胆量和谋略,现在看来,师父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等回去以后,我再传你几招水堂法术的精要!一定让你成为同辈弟子中的翘楚!”
“谢谢师父!”冰块儿喜笑颜开。
我却无力地啐了一口,这无耻的师徒俩,不要脸的功夫真是天下无敌了!
“陈德?”水三先生狞笑着朝德叔走去:“你的命还真是大得很啊!连数百年的厉鬼都被你制住了,差点又让你翻盘了!”
水三先生要对德叔下毒手,我惊怒交加,拖拉着身子扑向水三先生,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嘭!”
水三先生一脚踹在我胸口,我感觉就像是被火车撞了一下,倒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水三先生骂道:“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感觉整个身子都变成了棉花,软的无处可以着力,落地之时,胸膛尚有一口气缓不过来,头晕目眩,血不住地从嘴里往外涌。
奶奶的,蛮力还真是不行啊。
“冰块儿,去守着门口!若有人来,立即通报!”水三先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