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温良正说着话,杨玄和杨婷的魂魄抽身就要偷偷离开。
“你们两个恶鬼,准备哪里去啊?”温良右手一挥他那个似刀非刀、似钩非钩的兵器,杨玄和杨婷就再也逃不掉了,被温良当即勾了回来,两人的魂魄都变得又矮又小,像是活活缩水了九成!
杨玄的魂魄狠命挣扎着,却无法从温良的兵器中脱身,他嘶声叫道:“是你杀了我!”
“不错。”温良笑道:“你头顶上掉下来的那一块巨岩,便是我亲自划下来的。”
“为什么?!”杨玄狰狞着叫道:“为什么杀我?!”
“温某人职在阴司,专一日巡人间,察明善恶奸良,杀一个作恶多端的人,难道还需要什么解释?”
温良说道:“怪就怪你倒霉,今日撞到了我的手里!我老早就听见你不屑于邪不胜正这句话,也不屑于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所以,我得让你知道知道,举头三尺是当真有神明的!”
“我不服,我不服气!”杨玄叫嚷到:“坏事,有人做的比我还多,凭什么我就这么死了?!他们还都好好的活着?”
温良到:“你在说谁?谁的坏事比你做的还多,却还好好的活着?”
“金满堂!洪令洋!无野!”杨玄叫道:“他们恶贯满盈!怎么不死?”
“不是不死,是时候未到而已。”温良道:“时候一到,自然前来报道。”
“你是怕他们,你是欺软怕硬!”杨玄大声笑道:“哈哈!你就是趁着我狼狈的时候,来暗算我!你是什么十大阴帅,我呸!你敢放了我,等我修了鬼道,与你单打独斗吗?”
“我没那闲工夫!”温良大喝一声,道:“阴兵何在?!”
两缕黑烟从地下汩汩冒出,就像喷出来的墨水一样,窜在空中,渐渐凝成两个古时狱卒模样打扮的阴兵,朝着温良躬身行礼道:“参见温大人!”
“把这两个恶鬼送往鬼王那里,定下善恶,朱批惩处!”温良道:“然后发往牛头、马面那里,打落十八层地狱,先受几年苦再说!”
说着,温良将手中的兵器一动,杨玄和杨婷的魂魄就松了,两鬼也是激灵,扭头就又跑,温良“呵呵”笑着,将腰下系着的小口袋解了下来,喝道:“进来吧!”
一股怪风呼啸而出,裹卷着杨玄和杨婷的魂魄,瞬间收回到口袋之中。
温良将那口袋递给两个阴兵,道:“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是!”
两个阴兵躬身而退,仍旧是化作两缕墨汁一样的浓郁黑烟,悄然渗入地下,消失不见了。
我看的有些发怔,温良却似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朝着我又是微微一笑,道:“平生第一次见日游神杀人取魂,还有些不适应吧?”
“对——哦,也不是。我,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昨天夜里才遇上一干夜游神,今天白日里就见到温大人,我是觉得我这人,到底走的是什么运道?”
“哈哈……”温良一笑,道:“你以为你能遇着我们是偶然吗?”
我一愣,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温良道:“这一次,这里闹得动静太大了,阴阳两界震动!麻衣神相陈元方亲自烧了敕令,传到阴司,要我们务必来行使职权,或抓阴鬼,或灭恶徒。十殿阎君震怒,所以夜里乔坤他们一伙先来看看,白天,就是我们一伙了。”
“一伙?”我诧异道:“那怎么只见温大人一个?”
“其余的弟兄们,都分散各处,能逮着一个坏人,就逮着一个。”温良笑道:“世上的恶徒太多,我们人手有限,只能是那个坏人倒霉了,才遇上我们。不过,我可是跟了你们一路了。”
“啊?”我吃惊道:“跟了我们一路?”
“对。”温良道:“我早就看杨玄不顺眼了,只不过他没受伤的时候,我不敢贸然下手,这厮的山术木法也修炼到了丹成的境界,正面冲突,如他所说,我确实有些畏惧。还好有你,你这个麻衣陈家的年轻弟子,可是真不简单!连番设计,花招一个接一个,我都看花眼了——你让这厮受了重伤,成了强弩之末,我又趁隙暗算,这才要了他的命!”
我呆呆的看着温良,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温良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我们日游神还怕人?”
我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不好理解。”
“我们不过是十大阴帅之一罢了,本事并非是阴司之中最高的。”温良道:“我们本质来说,虽然称是神,其实不过是鬼。”
我诧异道:“可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你不怕这白昼啊!”
温良道:“谁说我不怕?谁曾见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杀人?我向来都是站在阴处,施以暗手。某某从窗台走下,我施法将窗台上的花盆弄落,砸死那人;某某走上街头,我施法模糊迎面而来司机的视线,撞死那人……一如刚才我切落巨岩,砸死杨玄一样,其实都是见不得光的鬼蜮伎俩。”
我恍然道:“原来如此!”
“本来就如此嘛!所以我们所修的道行,乃是鬼道,你们所修的道行,乃是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