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巧巧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朱文景知道玉竹不会伤害她,但他在试探玉竹进宫后,见到皇帝后会是何种反应。
如果玉竹真的是朱崇礼,看到新皇的位置落在他以为,那个早被他杀死的亲弟弟身上,会不会气得冲上去自杀。
但这样一想,姜巧巧又觉得自己狭隘了。
若真是如此,朱崇礼当初又怎么会选择以那种方式了结自己。
真是头疼。
她也真是喜欢瞎操心。
算了,她的脑子可能真的不够用。
还好朱文景不会当皇帝,不然以她这样的脑子,宫斗开始,她活不过几集。
有史以来,姜巧巧头一次打扮得如此隆重得体,长长的裙摆她快要拖不起来。
白月更是让她眼前一亮。
人如其名,这一次她穿上了白牡丹的丝质长裙,仿佛灵动俏丽的精灵。
从前的白月,因为身份的原因,很少穿浅色系的衣服,更是没有穿过洁白的白色。
更难得的是,她抹了口脂,戴了耳环,还簪了好看的青玉簪,英气飒爽,让人移不开视线。
“王妃,您从未穿得如此好看过,美若天仙都不足以形容。”
白月一进门,便对姜巧巧的装扮连连点头。
“走吧,属下一定寸步不移地跟着王妃。”
姜巧巧笑道,“你也很美,我都舍不得让你嫁给宫里那位了,他将来保不准要浪费多少女孩子的青春,你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记住,若是你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爱他,一定干脆利落地转身,明白吗?”
“因为,你一旦选择留在他身边,就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除非你死了。”
她怜惜地拍了拍白月的手背,“切记。”
“多谢王妃,属下谨记在心。”白月勾唇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丝毫不见之前的伤心颓意。
来到秦府门外的马车上,玉竹已经上了马车,所以姜巧巧没有看到他的着装如何。
但到了宫门外,走下马车的瞬间,姜巧巧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王妃这是怎么了?”
姜巧巧嫌弃地移开视线,“你穿得如此花里胡哨,该不会去宫里勾引皇上吧?”
玉竹勾唇一笑,狭长的狐狸眼更加妩媚。
“多谢王妃的建议,这是个好法子,简直一本万利。”
“……”姜巧巧懒得理他。
“巧巧,大婚当日都没有今日好看。”朱文景伸出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本王的王妃总会给人惊喜。”
“……”姜巧巧的嘴角再次抽了抽,她怀疑说这话的人被绑架了。
若是人人都这么夸人,她选择将他毒哑。
她将手放在他的掌心掐了一把,咬牙切齿地凑到他耳边,“少说这些没用的。”
“别生气,我的确不擅长夸人,以后你教我,成吗?”
姜巧巧捏了捏他的掌心,“认真点,召见我们进宫做什么?”
“匈奴使臣真不会要我嫁过去吧,我今日带了鞭子,待会儿谁若是让我不痛快,我就抽他!”
朱文景宠溺地笑着,“嗯,随你,你想要几根鞭子都成。”
“皇上会生气吗?”
“不会,”朱文景凑到他耳边,“你抽了他们,才是给大夏长了脸,让他们知道我们大夏国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哦对了,桌上给你备了割肉的短刀,若是实在气不过,还可以将短刀当做飞镖扔出去。总之今日,你怎么怎么来,本王背负摄政王的名头不会太长久,机会不可错过。”
明白了。
以后他们就要有所收敛,不可能像现在为所欲为了。
江景眉可不会像亲王的几个儿子那样好拿捏,他可是浸淫在江湖多年的宗主,当主子这种事,他最拿手。
不管朱文景曾经怎么辅助他登上皇位,但是皇上就是皇上,臣民就是臣民,不能僭越。
趁现在江景眉还没习惯这个身份,还能任性一会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坐上轿撵,来到了朝堂之上。
朝中重要的大臣都在,大殿上设了宴席。
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让之前还有说有笑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皇兄皇嫂来了,请坐吧。”
身着龙袍的江景眉气质变得温润,凌厉冷漠的眉眼好像被这身衣裳,这无上的权利给消灭掉了。
他的唇角甚至挂着浅浅的笑容,显露出他跟朱家皇室之人相似的特点。
这么一看,他跟朱崇礼的确很像。
不同的是,江景眉笑起来时嘴唇微斜,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两边的牙齿损耗不同的缘故。
“多谢皇上。”
他们跟皇上稍稍见了礼,便各自落座。
白月就站在姜巧巧身后,安静又挺拔。
江景眉的目光和吸引力,全都被她抢走。
玉竹坐在一旁的小桌上,放肆桀骜地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身亮绿色的衣衫,仿佛在证明他才是今日的主角。
对面的匈奴使臣胡子拉碴,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姜巧巧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