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使团还未离开。
今日,他们向皇上提出联姻,将大夏国的公主嫁到匈奴去。
皇上拒绝了。
他们又退而求其次,将自己部落的公主推出来和亲,说是愿意用匈奴的女子,换取大夏国五年没有战乱。
但他们的公主,非朱文景不嫁。
朱文景在朝上,当着百官的面冷声道,“除了王妃,我不会娶别的女人,还请公主另选他人吧。”
“可是,我对王爷一见倾心,此生非王爷不嫁……”
“上一个听不懂话的人,早就死在了本王的剑下,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坚持你的意见。”
这番话让匈奴的公主在大殿上泣不成声。
“皇上,微臣吃坏了肚子,先行退朝。”
他对皇上行了大礼,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皇上温和的朝匈奴使团解释,“我这位皇兄最讨厌的就是不识趣的人,尤其是不识趣的女人。之前皇兄年少,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不在少数,皇兄从不会怜香惜玉,只有我的皇嫂是个例外。”
“还请那些试图以自己美貌迷惑皇兄的女子,死了这条心。让皇嫂不高兴,就是让皇兄不高兴,你们千万别想着给他塞个妾室之类的,小心王爷没了耐心,翻脸无情。”
说到这儿,江景眉微微一笑,“朕也该向皇兄效仿。”
底下的大臣笑了。
有人站出来劝谏,皇上贵为天子,可千万别效仿王爷独宠一人。
秦府。
“王妃,明日我就成为郑尚书的女儿了,以后属下就不能常伴王妃左右了。”
白月跪在秦巧巧面前,神情纠结。
“属下,属下……”
秦巧巧淡淡道,“起来说话,你总不能舍不得我,待在我身边不走了吧。你现在还喜欢着皇上,你也想待在他身边对不对?”
“今后你就不是护卫了,你将来会是皇上的妃子,甚至有可能是皇后。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起来说话。”
“是。”白月起身,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她的神情恹恹的,似乎还未从这样的变故中回神。
她从未设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了十几年的暗卫,忽然要去当主子,她不适应。
而且,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惶恐。
她怕自己的一腔热血,会在漫长寂寞的深宫岁月中逐渐消逝。
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从腥风血雨中脱颖而出,她可不是柔柔弱弱的菟丝花。
白月觉得自己是一把宝剑,但若是久处深宫,她会生锈。
生了锈的宝剑,终究会被人抛弃。
“其实你去皇宫挺好的,尝尝爱情的滋味,一段感情有始有终就挺好。”秦巧巧笑道,“你去了皇宫,我也会放心些。”
“今后,我会找到像你这样聪明伶俐的暗卫的,你放心。”说着,秦巧巧让春桃端来一个盘子,“这个金镯子,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白月受宠若惊。
“主子,属下受之有愧……”
白月跪在地上,双手接过盒子,双眼朦胧。
“怎么会,相识一场,你为我做了很多事。”说着,秦巧巧将她扶了起来,“别再朝我跪了,将来我还要向你行礼,别再跟我客气了。”
白月眼眶泛红,“主子,我……”
“好了,你回去吧。”秦巧巧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身上的黑色简装,“这身行头别穿了,穿得鲜亮些,大家闺秀一点,别让人发现你的身份有蹊跷。”
“你还要学习宫规礼仪吧,虽然你不想学,但是为了你喜欢的人,去试试。不要给自己留遗憾,虽然你的心里是抗拒的,但你没有拒绝,说明他在你心中的分量,超乎想象。”
“别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了,你是个干脆的女人,不要这样婆婆妈妈。”
白月用力点头,“是。”
她捧着锦盒退出了房间。
春桃安静地站在一旁。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来人往是常态。”秦巧巧看向春桃,“你想回金城吗?你今年多大了,想过嫁人没有?”
春桃连连摇头,“回王妃,属下没有想过嫁人,嫁人没什么好的,我很害怕成婚生子,这世间没几个好男人,属下不嫁。”
秦巧巧笑了,“你还挺明白的。但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要出府就跟我说。”
春桃一再坚持,“属下真的没有想要嫁人。”
秦巧巧靠在椅背上,神情哀伤。
“那你想念夏荷,想念小宝,想念在金城的日子吗?”
“你想不想回张家庄子上看看,我好久没有去地里呼吸新鲜空气了。”
她摸了摸略微隆起的腹部,“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吗,最近时常梦到在张家庄子上的情景,梦到我在林子里打猎,在地里刨土豆。”
她都快要忘记在张家庄子上,自力更生的日子了。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那段时间自在。
可是,她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这里,远离是非,继续过上安稳悠闲的田园生活。
好像,五六十岁也很难实现这个愿望了。
她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