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部经过激战,遭受了不小的破坏,明军走之前还将能摧毁的设施全部摧毁了,等于这座县城已经废弃,郑祚索性也不废话,直接在城外扎营,城内只放入少量兵马留守。
郑祚到来之后,一直也没闲着,不断对相继到达的四镇兵进行重新编组,这些四镇兵来自于不同的地方,但是现在他们都是自己的部下,只能听从自己一人的指挥,如果不整编,这一万人上了战场就会乱了套。
除此之外,从渊县败逃的京兵都聚在南方的鸡陵城,经过收拢,大约有千把号人,这些人也被郑主命令重新回到渊县,听从郑祚的指挥,他们虽然不情愿,也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世子的滔天怒火,可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特别是活着回来的两位营将,家里人可都在升龙府,若是不听诏令,只有满门抄斩的下场。
今日,郑祚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带着人要进城看看,一进城门,郑祚便是脸色铁青,没想到渊县被破坏得这么严重,跟废墟没什么区别,怪不得民众全都逃走了,不走,这里也待不下去,只能日后慢慢恢复了。
一路来到县衙,郑祚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县衙被火烧过,显然是明军有意识地进行的破坏。他走进去转了一圈,尤其是去到郑光的寝房的时候,还能依稀辨别出墙面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郑光就是在这个地方被砍下了头颅,虽然关系不是很近,但是不管怎么说,郑光也是自己的堂弟,就这么死了,让王室的脸往哪里搁。
他在院子里平复了一下情绪,便带着护卫出了城,看见这片废墟心里就烦,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到了大帐之中,郑祚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并吩咐左右,将两位京兵营将带上来。
两人进了大帐,见郑祚面色不虞,自知要被问罪,便立刻跪下磕头道:“参见世子殿下!”
郑祚今年三十六岁,是郑主最勇武的儿子,二十岁的时候就被册立为世子,安南跟高丽一样,听封于大明,最高统治者只能称王,不能称皇帝,实际上郑祚就是太子,只不过在礼制约束下只能称为世子。现在安南和大明关系并不好,郑主倒是想称帝,只不过南边还有个阮氏,不摆平他们之前,郑主不敢做得太过火,大明再内忧外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自己派兵攻打边境可以,可若是称皇帝,可就是根本性问题了,难保大明不会做出过激反应。
两名营将把头埋在地上,半晌没有听到郑祚回应,其中一人小心翼翼抬起头,发现郑祚的脸阴冷的可怕,正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们。
那人立刻反应过来,哭喊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我等知罪,我等知罪。”
郑祚还是不说话,世子不说话,比说话更加让人感到恐惧,郑祚拍了拍手,立刻有几个亲兵端上了数个木托盘,上面用黑布盖着,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有什么东西。
郑祚努努嘴道:“打开看看。”
营将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揭开了黑布,下一刻,他汗如雨下,全身止不住颤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托盘上面赫然摆放着数个人头。
郑祚冷冷道:“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两人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郑祚道:“他们是从脱县逃回来的士兵,本世子到了之后,便将军中从脱县逃回来的士兵给甄别了出来,全部处死,以儆效尤。因为这帮人实在是太过废物,留着根本没用,连一帮民夫都打不过,死有余辜。”
随即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们跟他们一样!也是废物!区区一千明军,竟然能杀死主将,击溃三千兵马,亏你们还是京兵,是王上最信任的军队,镇南关的明军什么性质你们不清楚?竟然在守城战中以三倍的兵力被击败,你们跟酒囊饭袋有何区别,来人,拉出去,斩了!”
几个御林军侍卫大喝一声,上前就抓住了两名营将的胳膊,两人面如土色,浑身抖若筛糠,拼命磕头道:“饶命啊,饶命!”另一人喊道:“世子殿下,给我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两人一路被往外拖着,猛然,郑祚一挥手道:“慢着!”士兵们停下了脚步。
郑祚道:“说得好,戴罪立功,那好,既然这样,本世子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攻击脱县的战斗,你们京兵打头阵,四镇兵紧随其后,脱县那边只有上万侨民,就算男女各半,男人也只有五千,去掉老人小孩,青壮不过两三千。之前这些人在营地里缺衣少食,体弱多病的,没那么快恢复,你们一千京兵,若是连两千民夫都对付不了,就提着头来见我吧。”
“遵命!遵命!我们一定打下脱县,戴罪立功,戴罪立功。”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日之后,军队已经汇集了八千人,除了落在后面的重炮尚未到达,其余步兵、弓兵、火铳兵和少量骑兵已经全部齐备,同时军中还有轻型火炮三十门,郑祚并未将那些民夫放在眼里,他的主要目标是明军,所以他派出京兵一千和四镇兵一千,携带火炮十门,前去攻打脱县。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坐镇渊县,等重炮一到,就再攻镇南关。
“吼!吼!吼!”脱县,求活旅的士兵们依然在紧张的训练着,今天是第五日,经过前几日的训练,他们逐渐进入了状态,适应了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