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个小丫头这时候就知道拍舅舅的马屁了?当初一走了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你舅舅我呀?”皇帝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傲娇的别过头去。
“当初年少不知事,出去了一年如今也知道当初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什么都没解决干净自己先跑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所以,你这是打算要做些什么了?”听出她的话外之音皇帝看着她问道。
“欠我的人我自会向她讨回来,但是舅舅,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何事?”皇帝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程惜然眸光微垂神色有些许的落寞,愣了片刻之后抬眼看着他。
“舅舅可否许我自由?”
“自由?”皇帝不解又道。
“你如今是觉得不自由了?可是谁用什么事物要挟束缚着你?”
“都没有,惜儿想要的自由,是卸下在煦京的身份,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凭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煦京有太多我不愿意去面对的东西,压抑的我快透不过气来,所以我不愿待在煦京,只愿能够游历四方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归属之地。”
闻言,皇帝扶额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微微呢喃道。
“若雅啊,皇兄当初是不是不该那么宠着你?不该允了那道赐婚的旨意?”
明明是那程立武一人的错,却要他的亲妹妹和外甥女为此付出代价受着折磨?
惜儿说的不愿面对东西,他自然清楚指的是什么,她的性子他也知晓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决定,便很难再更改了。
“放了你自由,你一人可有自保的能力?”
“先前与章颖儿的兄长学过些防身的招数,自保应是没有问题的。惜儿平时也会行事低调不会徒惹麻烦。”
“唉,你既铁了心要走,舅舅我也拦不住你,不过这才回来好歹先在宫里住上些日子,多陪陪你皇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是越发不好了,但这一年来她可是惦念你得很。”
“好!”
*
乔府
庭院中的一棵大桃树下,放置了一案书桌一处软垫,一绿衣女子跪在软垫之上,提笔沾墨认认真真的写着些什么。
时不时转动着手腕,盯着书桌上的一摞纸眉头紧锁。
乔轻越捶了捶跪的发痛的膝盖,又揉了揉写字写的发酸的手腕,欲哭无泪的抬头看着桃树翠绿的树叶。
这抄书罚跪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个头啊!
自从她回到家那一日,就被她爹娘给痛骂了一顿,差一点就要挨家法了,还是她娘出来拦住她爹,换了一个抄书罚跪。
她先是跪了三日的祠堂悔过,又连续抄了四五日的书,她爹娘也没有给个期限,只要他们不开口,这书她就得一直抄下去。
这也太折磨人了,还不如打她一顿来的痛快呢!
不过这也应该只是一时的,她爹娘总不可能罚她一辈子吧,等熬过了这顿责罚就轻松了!
想着又充满了斗志,拿起笔又开始认认真真的写了起来。
站在拐角处的乔氏夫妇二人见着自家女儿在规规矩矩的抄书,悔过之意很是诚恳一直气恼的心情便也消了几分。
“老爷,都七八日了越儿也有悔改之意,依我看可以了,再罚下去我都看不下去了。”慕容琳有些许不忍的说道。
“如此胆大妄为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因为她这一跑苏相和章侍郎府的千金也跟着去了,得亏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若是出了个什么意外,咱们这四位大臣的府上一日都别想安宁!”
“越儿此事是做的不对,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这么多日了,如今她也知错了总归是可以了,咱们总不可能就这样罚她一辈子吧?”
“你啊你啊,都是你惯的!”
乔振海看了眼跪着的女儿又转头看向妻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是是是,是妾身的错以后不这么惯着她便是了!”
转头又看向乔轻越,慕容琳不由得又想起了些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察觉到夫人表情的变化,乔振海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未察觉有何异常。
“夫人怎么了?为何突然面露难色?”
慕容琳抬头看了他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有些头疼的开口。
“越儿已及笄是时候该考虑婚事了,但如今经她这一闹京中多多少少有些耳闻,想要寻一门好的亲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唉!”
乔振海看着认真抄书的闺女,长叹了一口气道。
“咱们乔家就越儿一个嫡女,自小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也没有指望用越儿的婚事来攀附权贵的打算,皇室与朝堂的浑水自然是能离得越远越好。可她如今这一闹莫说皇室权贵,怕是寻常人家都不敢上门提亲了,着实令人头疼呐!”
“也不急于这一时,顺其自然吧!”
“老爷夫人。”
身后突然传来管家的声音,夫妻二人转过身见管家罗济站在一米外。
“何事?”
“禀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请老爷夫人以及大小姐移步前厅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