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另外两个未成年同事没事干。
晶子对这样日常并不满意。隔三差五就要抱怨一下她刀都磨好了竟然没人需要她帮忙治疗,听起来怪恐怖的。
国木田对这样的日常也不满意。隔三差五就要对着侦探社的业绩报表发愁叹气,让我这个安于现状的长草人十分心虚。
因为我是真的很享受这种长草时光。
“什么都好,来一份像样的委托吧。”国木田在办公位上捏着报表自言自语,看上去非常发愁加沮丧的样子,让我稍稍有点担心。
“唔……难道说没有业绩社长就发不出工资了吗?”我问道。
“那倒不会,侦探社有乱步大人在,资金非常充足。”国木田向我解释道。
“那是因为业绩太低会被社长骂?”我又问道。
“这也不会,社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骂人的。”国木田又向我解释道。
我这下真的疑惑了。
“既然如此,国木田老师为什么这么担心业绩的问题啊?”
“这还用说吗?就是因为社长对这方面没有特殊要求,我们才要认真对待啊。做一份工作就是要尽职尽责。”国木田独步用一种理所当然又无比认真的语调说道,“还有,禾泽君现在已经是正式调查员了,应该要认真工作了。既然最近没有委托,就和我一起整理一下旧宗卷吧,前段时间事情太多,事务员手忙脚乱的把一部分归错位了。现在不整理好,以后需要的时候肯定会出问题的。”
说实话我很想假装自己是个小聋瞎,继续窝在休息区长草。但是看看国木田认真负责的样子,我的良心就很过不去。
明明平时都没什么良心的,这个时候良心怎么就多起来了……
“让我去整理旧宗卷倒是没什么问题。”我最后还是败给了我的良心,接下了这份听起来就很枯燥麻烦的任务,“但我们,咳……国木田君还没成年吧?其实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情的。这些麻烦的事情,不应该让大人去解决吗?小孩子就应该好好学习好好长大啊。”
“你说的有道理,”说话的这会儿,国木田已经领我到了储藏旧宗卷的资料室里,他讲归位错误的资料一一抽出,接着对我说道,“或许未来,小孩子都能这样生活吧……所以现在先整理资料。”
“……这也是国木田君的理想吗?”我忍不住问道。
“理想是切实可行的,能写在手账本上的内容。我倒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把这样的话写在手账本上——‘创造一个孩子能好好学习好好长大的世界’这样。”
“感觉国木田君已经把自己划分到未成年的范围以外了。”我学着国木田的样子,开始整理资料。
“只是在按照计划做事罢了。况且,你不也把自己划分到未成年之外的地方了吗?”
那是因为我在某方面来说已经成年了啊。我默默想着。
我十八岁去中国留学,直到来到横滨之前都是被默认成年的,拿齐证件就能去酒店开房。所以虽然知道自己还不到二十岁算不上成年,但感官上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
不过现在我顶着张十六岁的脸说这些话实在是没什么信服力,所以我闭麦默认了。
于是两个都没把自己当未成年看的未成年调查员就一起把旧卷宗资料收拾好了。
顺带还找到了一些漏误的报告。看起来像是乱步写的……好吧,不是看起来,是一定是乱步写的。寥寥几笔不清不楚也就算了,还很嚣张的在旁边写着“写报告真无聊不想写了”这样的字样。
那跳脱的语句没个乱语十级都看不懂,所以我和国木田都没看懂。
所以为了整理好资料,我和国木田老师一人分了一叠回了办公室开始研究乱步的报告。
谢天谢地社长很有因材施教的教育理念,发现乱步不适合写报告后就没强迫他写了。所以这种非人言的报告也只有四五份。
我只能靠着国木田老师给的正经案件资料连蒙带猜的推测出乱步报告的意思。
结合着资料来看的话就会发现虽然乱步写的乱七八糟的,但关键的地方都概括的一针见血。不过乱步的报告与其说是报告,不如说是一堆被连接词胡乱串联在一起的案件关键词索引。
能懂,但别写了。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才解读完乱步的报告,整理成以后翻阅都能看懂的样子,并且依然没有委托做。
并不是没人给侦探社发委托,而是大部分委托都被乱步直言不能接给退掉了。
政府那边的委托倒是一封接一封,全部都是因为马上要换内阁了一群玩政治的会议、访谈、宴会一个接一个的举办,个个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人保护,总之跟我们三个未成年没什么关系。
警方那边倒是时常会麻烦乱步去救救他们,不过还是和我们三个未成年毫无关系。
国木田也开始长时间的处于低气压状态,不能正常的按照手账本上的项目进行日程这件事对国木田来说很不友好,特别是他把积社里压着的麻烦琐碎的文件都处理完了之后。
理论上来讲,其实侦探社没有委托做是好事,这说明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需要我们来处理。
但事实完全相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