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樽香炉,飘出檀香。
杨阎盘腿坐在老者面前,微微眯起眼。
“小子,按规矩,兵器只能赵怀瑾亲自来取。”
老者垂头笑道:
“不过她把暗语告诉你,自有她的安排,老头我也不掺和。”
“但我也有我的规矩,你拿兵器走,我不会说一句话。”他从小桌下拿出茶杯。
“但如果想知道兵器的跟脚,就得接我一招,接住了,老夫知无不言。”
杨阎气定神闲,微笑:“那要是接不住呢。”
“接不住,那就是无缘无份,从哪来,回哪去。”
杨阎心中吐槽。
这老头怎么这么多事?
估计是气赵怀瑾私自把定制的兵器送给我,但又不能不给,所以给他出个难题。
直接拿东西走人,他就不会给说明书,也不提供售后。
选择接他一招,万一没接住,估计会被他暴打,然后他还有借口不给我兵器。
可惜啊老头,我可不讲武德。
杨阎起身,笑道:“老先生,那我就接你......”
话音未落,汹涌花火自杨阎头顶瞬间炸裂!
铛!
我靠!!!
惊变之下,错愕的杨阎身子一沉,好似千斤压顶,他猛抬头,只见一柄幽光长刀毫无征兆地出现并停在自己额前一寸,差一点就要砍到自己!
而让刀停下来的,正是自己那双全凭本能抬起夹住刀身的双手!
极限!
而方才的恐怖火花,正是手和刀摩擦产生的离谱现象。
“好快的动作,刚才根本没看清对方如何出刀,连刀从哪拿出来的都没看清,这老头...”
老头你不讲武德!我都还没准备好!
要不是无情铁手和七步之内两个词条已经被他练到了瞬发的地步,他现在都被劈成两半了!
对面,那老者单手握刀,细长眼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惊叹,不过转瞬即逝。
“此刀名惊蛰,取意刀出如雷,广布威德,惊伏藏之众。”老者缓缓抽出惊蛰,手腕一转将其横在身前,好似轻抚婴儿般擦拭刀身。
“精钢混杂秘银,施以锻造秘术,百炼而生,浑然天成,凡俗之物不可害其白,改其形。”
杨阎心有余悸地放下双手,忘了责怪对方,而是同样打量起眼前造型惊艳的长刀。
此刀宽两指半余,长三尺,通体雪白,形似绣春而更有刚猛气韵,杨阎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惊艳绝伦的宝刀。
“此刀一年前便已出炉,但赵怀瑾自觉实力不济,配不上这刀,故而迟迟未取,没成想却是把它送给了你。”
老者语气颇有种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懑,没等杨阎伸出手来摸,就从桌下取出漆黑描金刀鞘,小心收刀。
嘿,你还来劲了!
“老先生,我接了你一招,你说我配不配得上这刀?”
老者举杯喝茶,咂咂嘴:“一般般,不足为道。”
“小子,你来时气血未定,是杀了人?”
杨阎眉头一挑,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话。
是闻到我身上的血味了?
可我记得洗手了?
“宰了两個畜生,不足为道。”杨阎夺过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砸吧砸吧嘴道。
“哦,那我看你心气未定,今天还不打算停手?”
“没错,来你这取刀,再去那桃金娘酒吧杀一窝畜生。”杨阎也不管那么多,一把抢来桌上的惊蛰,笑道:“老先生,你再磨叽天就亮了。”
老者这次没拦着杨阎,语气和缓道:“老夫陶景清,住这平意斋里。”
听闻他要去桃金娘酒吧,老者摇了摇头,嗤笑道:
“你身手尚可,今又得宝刀相助,但也莫要急着寻死,省的我明早还要去把惊蛰赎回来。”
显然,陶景清知道那酒吧里面的勾当,但听闻杨阎要去,也只觉得他是自寻死路,没半点胜算。
“陶前辈,你不信?那我也和你打个赌,此去险地,我若身死,自然与此刀与明日无缘无分,但若以此刀砍得那些畜生头颅而归,你便再送我件兵器如何?”
听着杨阎送了道选择题给自己,陶景清忽地一笑,抬手示意他滚蛋。
“你好自为之,老夫乏了。”
眼看陶景清没被他骗到,而是直接熄灯走入内屋,杨阎也不好强骗......强求什么。
他握紧惊蛰刀柄,感受着其上传来的分量,欣喜不已,如今有这刀相助,他莫名地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仿佛与这刚猛霸道的长刀心意相合。
出门扛起长刀,他大摇大摆地直奔桃金娘街。
桃金娘酒吧!我踏马来辣!
漆黑的平意斋内,陶景清搓捻着手中篆刀,心中回想着方才杨阎的表现。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这小子身法诡异,直到从附近小巷推门而出,陶景清这才惊觉有人靠近,换做是其他时候,来人刚踏上翡翠街最外围的青石砖,他便能精确感知到。
能躲过气的感知,这可不是武道三重能有的本领。
而那一招空手接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