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兴和栗辉相视了一眼,都倍感震骇。
这些人明显是中毒了!
什么东西如此凶狠,竟将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匪毒成这样?
但此刻也不是他们追问的时候,面对这些在山中称王称霸、无法无天的土匪,自然是速速拿下!
“快去禀报王爷,拿下了二十余人!”
……
渝南王府。
看着昏迷中的儿子,楚心娆情绪崩溃,再也顾不上什么高低贵贱的身份,指着床边的男人破口大骂,“他才多大,你竟让一个五岁的孩童去做那些事,你有良心吗?你可以不认他,也没人求着你认他,但你怎么可以看着他出事?”
她把儿子带去西山脚下,只是想观察厉赢风会如何对付土匪。但儿子突然说要去营地找他,面对面把对付土匪的计划问清楚。
她信了儿子的话。
谁知道……
厉赢风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指着鼻子痛骂。
一脸铁青的他也忍不住回怼,指着床上的儿子怒问,“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临临是蟲童之身?”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他厉赢风的儿子竟然是蟲童!
那个传说中以血饲万虫从而操控万虫之人!
提到‘蟲童’二字,楚心娆突然沉默了,怒火瞬间转化成水滴,从眼眶中不断溢出。
这是儿子经历的痛,也是她之痛!
“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厉赢风厉声问道。
楚心娆用手背重重地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儿子,满眼心疼的她又满是憎恨地道,“我说过,我自出生起就被人调换。在顾家人眼中,我是该死之人。可那稳婆赵五娘又担心我暴毙会引村里人怀疑,便偷偷给我下毒,想让慢性毒药摧残我,让我在某一天发病而亡。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赵五娘的毒并没有让我毒发。虽然我没毒发,但十余年体内积攒了不少毒性。后来怀上临临后,竟不想这些毒性全变成了胎毒……”
厉赢风冷眸睁大,竟不知儿子是这般被生下来的!
楚心娆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继续道,“临临天生带毒,危急性命,我带着他千辛万苦求到一神医那里。本来神医听说临临的病情后已经断定临临无药可医,可不知道为何,在他看过临临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而且愿用毕生之能把临临救活。”
“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最终临临活下来了,只不过临临再也不是普通人了。虽然他能驱万虫,但他已是蟲人,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成婚生子……”
想到儿子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她就心痛欲裂。
厉赢风突然近到她面前,急声问道,“那神医为何人?”
“殊胜子。”
“……!”
看着他身躯猛然僵硬,楚心娆抬头,皱眉问道,“你认识他?”
“咳!”厉赢风不自然地咳嗽,眸光亦是不自然地闪动,“他……是本王恩师。”
“呃?!”这一下,换楚心娆全身僵硬了。
他就是殊胜子经常挂在嘴上的大弟子?!
尼玛,这什么猿粪?!
厉赢风没理会她震惊的神色,眸光转向儿子,突然吐了口气,“好在是师父救了他,不然成为他人的蟲童,受他人所控,这辈子便是真的毁了!”
楚心娆回过神,立马激动地抓住他广袖,“你会医术,那你能救临临吗?他是你儿子,你也不想他这辈子孤独终老吧?”
厉赢风盯着她的手,一股无名火又蹭蹭上涌,“他因为你,已经不认本王是他爹了!”
楚心娆愣住,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厉赢风扯回广袖,冷哼,“他觉得本王给你的份位太低,所以不愿再认本王为父!既然他不愿做本王的儿子,那本王凭什么救他?”
楚心娆心口仿佛被钝器击中,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她竟不知儿子为了这点事竟然不认他这个爹……
她从床头边起身,跪在厉赢风面前,郑重地磕了一头,“王爷,只要您肯救临临,我任凭您安置!”
见状,厉赢风冷眸紧敛。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女人并不待见他,甚至从未想过要留在他身边。
再说难听点,这女人根本瞧不上他!
没想到为了儿子,竟能如此轻易妥协……
“起来吧!”他冷硬开口,随即换他坐到床头边,查看了一下儿子的状态,说道,“临儿暂无大碍,只因用血过度才导致虚弱昏迷。本王会亲自为他调理身子,必不会让他有半分闪失。”
“多谢王爷。”楚心娆起身后毕恭毕敬地谢道。
看她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牙利爪,厉赢风冷硬的唇角勾了勾,眉宇间的冷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说不出的得意。
敢对他不敬,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
傍晚。
楚启临醒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楚心娆双眼通红,他都忘了自己虚弱,忙挺身坐起,“娘,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临临!”楚心娆将他摁在怀中,哽咽道,“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