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辛,不是朕不信任你,而是此邪教邪恶无比,他们教派在何地、教徒数目、潜入我玉琉国中又有多少人……我们对此毫无头绪,怎敢冒然行动?此事需从长计议,待朕派人打探清楚后再挑选合适之人将其邪教剿除。”
“这……”厉铭辛面露不满。
“此事就按朕说的办,你乃当朝亲王,朕之手足,如此凶险万分之事,朕是断然不会让你去涉险的。”厉进猷严肃打断了他想要出口的话。
正在这时,宫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渝南王来了。”
厉进猷抬了抬头,“让他进来。”
厉赢风进了御书房。
三兄弟,虽都在京城,但也难得聚在一起。
厉铭辛从地上起身,一嘴的阴阳怪气,“三弟不在府中忙着带孩子,怎有空来宫里闲耍?两个孩子,可是要让三弟费不少心哦!”
厉赢风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他,“两个孩子正是开蒙启智之时,确实让人费心,毕竟每日都得教习他们上课。若二王兄能保证每日陪伴他们四个时辰以上,我也愿意把他们送去顺义王府,让二王兄亲自教导。就怕二王兄空房独守不甘寂寞,只忙着与人谈婚论嫁,忘了自己已为人父。”
“你!”厉铭辛气得直瞪眼。
如果说以前他们之间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做到兄贤弟恭,那自打从梵华宗回来后,他们便扯破了脸皮,懒得再作戏了。
毕竟一个妻儿被算计,一个损兵折将严重,见面没动手,那全都是看在厉进猷这个大哥的面子上,不想让厉进猷为难罢了。
“行了。”厉进猷低喝,先瞪了厉赢风一眼,接着朝厉铭辛说道,“你若有心亲自抚养洲儿,那便让洲儿回你府上,省得赢风替你照看孩子还不落好!但你可得想清楚,朕有意将曲丞相的小女儿赐婚于你,你若把洲儿过继给赢风,这婚事还能与司徒丞相淡,若是你现在把洲儿接回府上,就算曲丞相可允,他那小女儿恐怕也不愿意过门就给人做母亲。”
厉铭辛有些意外,皇帝一向对他忌惮有加,怎会主动让他与丞相府结亲?
就不怕他笼络丞相府壮大自己的势力?
“皇兄,您确定要将曲丞相的小女儿许配给臣弟?”
“怎么,你不愿?”厉进猷似不满地皱了皱眉,“那曲凉儿虽刚及笄,比你小了不少,但她可是相府嫡出,你若觉得不合适,那朕就替她另做打算,反正朕也是受曲丞相所托为他小女物色夫婿人选,既你不愿,那朕再问问其他大臣家中是否有适婚男子。”
厉铭辛哪敢再犹豫,当即拱手摆手,“臣弟愿意,谢皇兄隆恩。”
厉进猷问道,“那洲儿你当如何安置?”
“既然洲儿喜欢三弟和三弟妹,而三弟和三弟妹又视他如己出,那便依他们的意思,让洲儿正式过继给三弟和三弟妹吧。”
定下厉书洲过继的事后,厉铭辛先离开了御书房。
剩下厉进猷和厉赢风二人。
厉赢风不解地问道,“皇兄不是忌惮他拉帮结派笼络朝臣吗?为何还要让他与丞相府结亲?”
厉进猷道,“最近他接连受挫,不给他点甜头,只怕他会狗急跳墙。何况又多出个迷雾宗,若让他趁机钻了空子,那才是祸患。”
听他这番解释,厉赢风便再多问了。
……
渝南王府。
对于皇帝又给厉铭辛赐婚的事,楚心娆听了之后也只是笑笑。
她更为看重的是厉书洲过继给他们这件事。
她是喜欢孩子不假,对现在的厉书洲也相当满意,可顾灵蔷到底还活着……
就在她为此事纠结时,姚氏带着陆存悠来渝南王府了。
一见面,姚氏便直言道,“娆儿,听说顺义王要将厉书洲过继给你,是真的吗?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帮人养儿子?那可是你仇人之子,你可不能糊涂啊!”
陆存悠附和道,“是啊,小妹,母亲说的对,你再富有怜爱之心,也得思量清楚,可不能养虎为患啊!顾灵蔷已死,厉书洲还小,还不清楚她的死与你有关,可是将来他长大了,明事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替母寻仇?毕竟人心最难测,也是最善变的!”
楚心娆无语地看着她们婆媳。
真难为她们了,竟能说出人心难测、人心善变这种话。
“娆儿,你就听母亲的吧,母亲难道能害你不成?”姚氏语重心长,满眼都是充满疼爱的慈母光芒,“你贵为亲王妃,又有临临傍身,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我们楚家给你做靠山,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实在没必要去替别人养儿子,而且还是仇人之子。”
“那母亲认为我该如何做?”楚心娆顺着她的话问道。
“你就该告诉王爷,你反对将厉书洲过继到你们名下!不但要反对,还要把厉书洲赶出渝南王府,他又不是没亲爹,何况他亲爹有权有势,再怎么着都轮不到你们养他!”姚氏也不掩饰自己对厉书洲的厌恨。
“母亲,你觉得你这番话合适吗?”楚心娆眸光寒凉地看着她,“我与顾灵蔷之间的仇恨,也没见你们出来为我主事,如今不过是一个无辜的稚子,你们却如此愤懑不平,不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