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赞同地道,“楚夫人,您多虑了。王妃身边有的是人伺候,宽衣解带、熬汤制药都无需您亲自动手,您只需陪王妃说说话谈谈心,把王妃哄开心了便是,这又何难的?”
“我……”姚氏想再找借口拒绝。
厉赢风突然冷声道,“既然岳母大人不愿,那便请回吧!王妃需要长期调养身子,以后没事,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王妃!”
姚氏心下一震,脸色唰地白了。
陆存悠扶住她,柔声道,“母亲,我知道您放心不下府里的事,也担心祖母那里无人照料,可眼下小妹需要您,天大的事也没小妹身子重要啊!您放心,儿媳回府后,定会向祖母和父亲说明情况,他们那么在乎小妹,定是会赞同您留在渝南王府陪伴小妹的。”
接收到儿媳暗示的眼神,姚氏一改推脱之色,忙应道,“那你先回府,务必向你们祖母解释清楚,我留在王府陪同娆儿,没法晨昏定省服侍她,请她多见谅。”
陆存悠点头,“是,母亲,儿媳会转达的。”
说完,她向厉赢风拜道,“王爷,王妃的病情民妇还需回去禀报祖母和父亲,就先告辞了。”
她离开后,老者又问彩儿,“上次给王妃抓的药还有吗?”
彩儿回道,“有的有的!”
“快去给王妃熬一碗。”
“是。”
见彩儿离去,姚氏也赶紧向厉赢风献殷勤,“王爷,臣妇去厨房帮着婢女熬药。”
厉赢风神色比先前好了不少,淡淡地点了点头。
目送姚氏离开后,蒋嬷嬷到门旁悄悄朝外面盯了片刻,然后朝屋里说道,“王爷、王妃,楚夫人已经追上彩儿,真去厨房帮忙了!”
楚心娆瞬间挺身坐起,冲着老者直笑,“师父,没想到你演得这么好,哈哈!”
殊胜子骄傲地抬起下巴,“那是!徒弟那么能作,我这做师父的怎么能拖后腿呢?”
厉赢风黑脸纠正,“是作戏,不是作!”
殊胜子立马朝他瞪去,“为师说的是作弄人!亏得你还是娆儿夫君,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还交代为师好好配合你们,你也不瞧瞧,这么多人中,就你演得最差!人娆儿都躺在这里人事不省了,你作为夫君,眼泪好歹掉几滴啊,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点情意都没有!”
厉赢风俊脸黑得都快冒烟了,只觉得头顶上仿佛有无数乌鸦飞过……
楚心娆听得捧腹大笑,“师父,您也太为难他了!”
殊胜子盯着大徒弟,满眼都是嫌弃,“好歹当爹了,连临临都不如。要不是临临需要休养,他今日表现一定比你好!”
厉赢风想起身暴走!
可刚要起身,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夫妻的卧房,他走什么走?
于是他黑着脸不客气地道,“娆儿需要‘休息’,你这个‘大夫’可以退下了!”
殊胜子也气恼,一边往门外去一边道,“我去瞧瞧的小临儿!”
蒋嬷嬷也很有眼力劲儿地退出了房门,还为他们把房门掩上。
看着一脸黑的男人,楚心娆忍不住拿手肘碰他,“师父年纪大了,都说老小老小,越老越小,你就不能哄着他一些吗?”
“再哄他也会被嫌弃!”
“那你哄过吗?”
“……”厉赢风抿唇沉默。
楚心娆又拿手肘碰了他一下,“别老板着个脸嘛。”
厉赢风伸手勾住她腰肢,低头覆上她红唇。
楚心娆有些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了,竟喜欢上接吻了……
不是说之前他不吻她,而是最近他吻她感觉明显不一样,少了许多野蛮和狂野,多了许多温柔和缠绵。
倒叫她越来越抗拒不了。
随着她气息紧蹙,厉赢风总算停了下来,下颚搁在她肩上喘息。
楚心娆脸颊通红,绵软无力地窝在他怀里。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安静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以及感受着这别样的暧昧气氛。
直到蒋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彩儿,药好了?”
“嗯,好了。”
屋子里的二人赶紧分开。
彩儿端着食盘进了屋,姚氏走在她后面。见楚心娆醒了以后,姚氏加快脚步绕过彩儿,关心地问道,“娆儿,你醒了?感觉如何?”
楚心娆捂着心口,故作虚弱地开口,“都是老毛病了……不发作还好……咳咳……”
“你快别说话了。”姚氏到床边,倾身为她抚胸顺气,然后温柔地哄道,“大夫说你喝了药便能好,母亲亲自为你熬的,你快趁热喝。”
说完,她转身从彩儿手中的食盘里端起汤碗。
厉赢风不着痕迹地起身让位。
“母亲……我自己来吧……”楚心娆抬了抬手,作势要自己喝。
“你别动,让母亲喂你。”姚氏避开她的手,同时在床头边坐下。
她手里的汤药,其实就是楚心娆平日喝的调理身子的药。
在她慈母般细心耐心温馨的举动中,楚心娆很快将汤药喝完了。
姚氏拿出自己的手绢,又温柔地为她擦拭唇角,还关心地问道,“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