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涣清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声音都带起了哽咽,“小世子,你有所不知,为了帮祖母找神医,我差点都回不来了,这一路太凶险了……”
甄氏疯癫的事楚启临是知道的,楚家带人去万仞峰找他爷爷他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楚家会派这个看起来又弱又胆小的庶子去给真是找神医……
他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好奇,于是假装安慰他,“五舅舅,不就是找神医吗,有何凶险?”
楚涣清十五六岁,算是大小伙了,可在他这么个孩子面前,却抹着眼泪委屈得不成样,“小世子,我从未出过远门,也没多少见识,你不知道万仞峰那种地方有多险峻,我们翻山越岭好不容易到达万仞峰,却被告知神医不知去向,还被山上的人驱赶,差点死在山上。”
楚启临眸光闪动,心有疑惑。
师父收到飞鸽传说,没说与楚家的人起冲突啊?
他仰起天真的脸蛋,拉着楚涣清走到大门一侧,然后与他蹲坐在墙下,催促他,“五舅舅,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楚涣清也不藏掖,哽咽着说了起来,“我们去到万仞峰,峰上的人个个凶神恶煞,还说我们没安好心。我们与他们理论,他们非但不听,还手持刀剑伤了我们。我幸得家丁保护,不然都没命活着回来。”
“那你知道他们是何人吗?”楚启临问道。
“不知。”
“然后呢?你们去了多少人?死伤多少?”
“父亲派了十人护送我去,死了二人,伤了四人,我真是千辛万苦才回到京城。可父亲听说后,还骂我没用,罚我关了好几日禁闭。”楚涣清越说越伤心,卷着衣袖不停抹眼泪。
楚启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稚声稚气地安慰道,“五舅舅,祖父也是为了曾祖母才责罚你的,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楚涣清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恨他们。只是我真的太没用了,与我同龄的人,登科及第的都不再少数,可我十五了,却连个功名都没有,实在枉为人呐!”
楚启临没接话。
楚涣清又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小世子,我来找你,也不为别的,就是心中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楚启临仍旧没接话,只同他一起起身,然后仰着小脸说道,“我出来许久,也该进去陪母妃了。五舅舅慢走。”
说完,他孩子气十足地一蹦一跳进了王府大门。
楚涣清张着嘴,话都还没出口,他那小身板就已经没影了。
望着威严气派的王府大门,他先是定定地注视着,然后眯起了双眼,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攥得紧紧的……
门内。
看着儿子蹦跳进来,楚心娆笑着嗔了他一眼。
楚启临回头瞥了一眼大门,然后小跑到她身边,搀着她往二门去。
确定没人能听到他们谈话后,他才说道,“娘,你派个人去楚家打听打听,楚涣清这次去万仞峰,到底什么情况?他说的那些,跟师父收到的消息大相径庭,这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他们在大门外的对话,楚心娆都听到了。
不用儿子说,她心里都犯起了疑。
师父随他们来了京城后,詹宗主派了弟子去给他们师父修屋子,顺便看守地盘,面对寻医问药的人,他们没道理与人动手。
而且,即便是动手,司沐弛这边也该会收到消息。
楚涣清这一趟来,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什么,她冲儿子笑了笑,“放心吧,我会派人去打听的。”
她差点都忘了,楚家还有个袁姨娘……
翌日。
楚心娆起床后,彩儿呈给她一封信。
她打开一看,柳眉皱了又皱。
信是袁姨娘写给她的。
有关楚涣清去万仞峰一事,与楚涣清所言一致。楚永徵派了十个家丁护送楚涣清去万仞峰,回来时,少了二人,四人负伤,为此楚永徵很是恼怒,罚楚涣清在柴房面壁了好几日。
还是姚氏这个嫡母做好人为楚涣清求情,楚涣清才被放了出来。
蒋嬷嬷看她神色不佳,关心问道,“王妃,是哪里不对?”
楚心娆向她们说了心中疑惑,随即吩咐道,“彩儿,去将宗主请来。”
“是。”
这几日,詹震堂和殊胜子都没有去后山居住。
听说她为楚家的事伤神,两个老头很快便来了主院。
楚心娆随即将楚涣清昨日所讲的话转述给他们听。
听完后,詹震堂背着手掷地有声地道,“我宗门弟子不可能随随便便出手伤人!”
殊胜子白了他一眼,“老詹头,你没明白娆儿的意思!娆儿是怀疑有人无中生事,蓄意污蔑我们的声誉!”
詹震堂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楚心娆道,“从我和赢风被厉铭辛针对开始,他就一直在找机会给我们和梵华宗泼脏水。第一次是利用亲儿子,后来是朝中官员遇刺,其目的就是想借朝廷的手对付梵华宗。而这一次,楚家去万仞峰的事传扬出去,对梵华宗造不成什么影响,倒是会影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