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我带着孩子回家,马掌柜可怜我,比别的绣坊出高一些的价钱收购我的绣品,还十分照顾我的生意,我才得以喘息,后来若不是替他讨账来西川,也没契机开和兴源,至于李少爷,若不是他欣赏我的手艺,和兴源也不会名声大噪。”
“也是娘子你的手艺出众。”
崔护倒觉得她能站稳脚还是因为自己有实力。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没经过低谷的人不会明白,被人赏识是一件多难得的事情。
古人常说的知遇之恩,就是这个意思罢。
“不过这次去朔州虽辛苦也有件乐事。”
徐慕和稍显乐观,“我与妹妹已多年未见了。”
“朝廷近来张榜说是打了胜仗,您家的姑爷不知道有没有提升?”
徐慕和这几个月都在细水县,西川本来就偏远,很多朝廷的圣旨、文书送来都要延迟数月,故消息相对闭塞。
不像崔护,他身为镖头四处走镖,消息最为灵通。
“是吗?我竟不知道,也好久没收到家书了。”
“半个多月前,驻朔州的安王接朝廷圣旨征寒州、金城,此役大获全胜,不仅连下两城,还斩杀北凉大将蒙祖逊,京城里张捷报数日,陛下高兴的赏了米和钱,一时街头巷尾全在议论。”
不知为何,徐慕和竟高兴不起来。
她心里想的不是立功得赏,而是俞郎君身为武将,若参战,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徐娘子?”
见车里的人突然没了声音,崔护有些担心的唤了声。
“哦,没事,我只是担心妹夫,他确实是武将。”
崔护身为一个局外人只知道朝廷打了胜仗高兴,扬眉吐气,封赏何其热闹体面。
但像徐慕和这样的,有亲属戍边征战,更在意亲人的性命,正是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徐慕和心里暗暗地祝祷‘俞郎君可千万太太平平的,慕欢还青春年少,孩子还小,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
转念,徐慕和又怪自己脑子里竟想些不吉利的,俞郎君武艺高强又有谋略,可能本就无事,没准慕欢报平安的家书已经在路了,还未送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