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下,目光望着母亲满面哀戚,不该如何是好。
“姑娘你、你莫要伤心了,令堂只是疼晕过去而已。”
“睡一觉就能醒过来了。”
徐文嗣见她拭泪的帕子方才在被吓到时掉在了地,忙拿出自己的递给她身边的丫鬟。
她这会子哭得五官都红红肿肿的,本来一张稚气未脱,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更幼态了,竟像个遭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
她这会子的形容让徐文嗣想起阿元。
次阿元跟姐夫骑马去山里,半路手被缰绳磨破皮,搂着姐夫的脖子哭了一通儿,就哭成这一副看着令人心疼的抽抽噎噎的模样来。
其实她比阿元也大不了太多,还只是个小姑娘。
“腿已经固定了,没有断,只是硌着了骨头,外伤也都是皮肉伤,静养一段日子就能好。”
听罢,张惠通算是松了口气,刚才她心揪着,差点要昏过去了。
大夫忙了这一通额头也起了密密的汗珠,又说:“我写个两个方子,一个去药铺拿膏药外用,一个是口服,每日两次服用,起码用两个月。”
“雨夜出诊费二两银,再加——”
徐文嗣忙打断大夫的话,说:“请您厅开方,诊费和其他的我来付。”
一整晚,直到这会儿,张惠通才与徐文嗣对视了一眼。
她眼中满是感激,还带着点怯色,方才她因心急母亲伤势而恸哭,少不了失态举动,希望他能多担待。
“多谢郎君,钱待我回家后一定加倍奉还。”
张惠通朝徐文嗣福了福身子,低声柔和地说。
“这都是小事,不必放在心。”
徐文嗣忙还礼。
大夫已看完诊他再不好耽搁在内房,一并退了出去。
行至门口时,徐文嗣听见里头幽幽转醒的张夫人虚弱地唤了声‘惠娘、训娘’,他心里暗忖‘也不知她的闺名是两个中的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