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蔷更是羞赧一笑,“粗柳簸箕细柳斗,世谁嫌男人丑。”
崔护死了老婆后,这些年大小媒人给他介绍了不少,不是没缘分就是没看眼儿,风里来雨里去三十好几了仍孤身。
谁能想到他的姻缘在月蔷这儿呢。
“那你要跟他回明州吗?我记得他在明州有家产。”
提起这茬月蔷笑意更浓了,她的脸本生的鲜亮,这会子晕胭脂色的红霞,全然一副浸在蜜油里的小女儿姿态。
“他跟我提过,可我说不想离开王府,我在这里做的好好地,月银也多,姑娘待我最好不过了,不想撇了这边回明州去,本来我都打算摊牌后就与他撂开手的。”
“可他想了两日后又来找我说,若是我实在不愿意回明州去,那他陪我在京城。”
“反正他走镖一年里有大半时间安定不得,我在王府里他也放心,将明州的房子租出去,也能贴补这边的开销。”
“我见他如此迁就我,方才确认了他待我的一片真心。”
徐慕欢摩挲着月蔷的背,眼里全是泪,心里感动的满溢。
她就知道月蔷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个称心如意的归宿,有个疼她爱她,知冷知热的人的。
“你若离开,我还真舍不得,但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又不好自私耽误。”
“如今你二人有商有量,还能陪在我身边,真是万幸。”
说着,慕欢落了几滴泪下来。
小姐妹俩正挨着头一起说悄悄话,又是哭又是笑的工夫俞珩就回来了。
一进来就看见两人都眼圈儿红红的,还给彼此擦眼泪,他本来满心乱事,脑袋又嗡的响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
见俞珩回来了,月蔷福了福身子赶紧退下了。
“东府内边来人欺负你了?”
俞珩蹙眉问道。
“还是你老家出事了?”
“乱讲什么。”
徐慕欢被俞珩气的笑了下。
“是月蔷终身大事定了。”
俞珩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坏事就好,他今日再听不得坏消息了。
“郎君怎么了?怎么愁眉难展,可是因为火耗的事情?”
徐慕欢见他兴致不高,眉眼耷拉着,亲自奉了杯茶给他,将他身的斗篷摘了下来搭在架子。
慕欢自从知道他去户部忙碌那些劳什子事儿后心就一直忐忑地悬着。
“哦,那倒不是。”
俞珩怕她担忧,却欲言又止的看了慕欢两眼,方才开口说:“瑞康大长公主薨了。”
其实告诉她更担忧,可这事儿瞒也瞒不过去了。
“瑞康大长公主——”
慕欢将这个名字在唇齿中过了两遍,脑子里仍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明宪长公主,怎么不知道还有位瑞康大长公主?
“你不知道她也不怪你。”
俞珩喝了两口茶说:“他是太宗的妹妹,十六岁就嫁去云南,驸马便是西宁公府的微生公,其实我也只知道这么个人,并不知她长什么样子。”
“今日公府报丧的折子递到了,说是大长公主一个月前因病而薨,享年五十有七,公爷十分哀痛,执杖尚难以自持。”
既是没见过面,没感情交集的大长公主薨逝,为何俞珩如此忧心忡忡呢。
慕欢心里暗暗揣测却想不透原因。
徐慕欢也只限于知道西宁公府镇守云南,还是惠帝初年将云南重设宁、益二州,因毗邻南诏,两州屯兵近十万。
后因西北战事紧急,抽调两万云南府兵入朔州,如今尚有八万余。
微生氏的男儿一直从戎,先祖起就陪着高祖皇帝打天下,立国后因战功封邑云南,位列公爵。
按照太妃的说法,西宁公府是最正统的显赫世家。
配大长公主的这位微生公已是第三代,早些年打得南诏再无反抗之力,甘为属国纳贡朝拜,进献美女。
惠帝的后宫曾有一位封号顺平的妃子,就是南诏进献的美人,还是位公主呢,然而必是不得宠爱,注定无子嗣,入京三五年就郁郁而终了。
既是猜不到,慕欢试探的问他,“那瑞康大长公主薨逝可有什么影响?”
“对咱俩有影响,对其他人没影响。”
“阿元可能要被赐婚了。”
听罢,徐慕欢脑子轰鸣一响,响的左边耳朵都耳鸣起来,她忙伸手捂了下。
云南——云南!
徐慕欢感觉脑子里飘得全是这两个字,从天边飘来,嘈杂的在她脑子里嘶吼。
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如果阿元嫁过去,那便是一生难见一次。
那位瑞康大长公主,从十六岁成婚到五十七岁薨逝,一生都再未踏足过中原,也未见过家人。
“为何公主死了,要赐婚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