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去问。
“长秋殿呗。”
“尽在吃穿用度克扣,正月里的这段日子,贾煜专遣了些狗眼看人低的太监去揩油水,说过年用度大,份例提前用光了,要什么只能添钱再买,解氏不得不补些银钱,可过两日又没了,再来要。”
“若是不给,就汤不如水、饭不如糠的,那一斗碳白天用了夜里就没得使,才刚立春,长秋殿白日就停炭火了。”
“若不是长秋殿的丫头梵娘拿着做好的针线,打好的络子来求我,帮她们带出去换些钱,我怎会知道这里头的事。”
“我与解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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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例是一样的,我的丫头、婆子比长秋殿的还要多,月例尚且够用,她竟捉襟见肘,还不是贾煜搞得鬼,之前娘娘未用她协理时何曾出现过此类事情。”
都是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还未长出淡漠的一颗心。
故听芳菲说罢,俞明鸾亦抱不平,讲理道:“哪怕从前月例也不够用,是娘娘仁爱私底下添补的,贾煜也该学着娘娘的作风才对,怎能如此苛刻。”
“搞不懂她为何要做么做,刁难人与她有什么好处。”
“难道她是恶胎托生,天生害人的心?”
芳菲听她此言,笑着打趣了句,“长宁王府没有内宅之争,养得你不食人间烟火了?”
“自然是为了争位争宠呀。”
“她已经迫使县主离宫,再打压解氏畏惧畏缩,等殿下回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俞明鸾努嘴,丧声道:“我就是这辈子不碰男人,不嫁男人,也不要像她内样,竟钻营害人的手段。”
芳菲听她这气话忽然笑了,与她贴近,耳语道:“好鸾鸾,若那微生公子是个眼里只有你的人还好,若他娶回来三房五妾,尽是些钻营手段的女子,只怕你不想害人,别人也想拿捏你呢。”
李芳菲倒也不是在说风凉话。
她母亲王娘子就是例子,本不想与那些妾室搅乱到一处去,她们却得了这份宽容妄图爬到主母的头去作威作福。
“那、那他也不是好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找回来的女人都是害人精,他也是个负心汉、色中饿鬼、睁眼的瞎子……”
一向说话爽利的俞明鸾磕绊了好几下,总算想起好几个骂人的词儿。
芳菲嬉笑起来。
“可怜可怜,可怜那微生公子与你尚未见面,就背负了许多骂名了。”
两人笑闹一番后,仰躺在榻。#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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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也许是提起了未来的婆家,芳菲记起俞明鹭的婚礼就在眼前,故问道:“你大姐姐出嫁时谁去送嫁呀?”
“你父亲自然出不了京,他父亲又没了,也没个兄弟,偏你弟弟还小。”
芳菲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忧思。
她与俞明鹭的情况差不多,虽有父亲,可在外任,亲弟弟晟儿比俞明澈大不了多少,舅舅、祖父、外租具做官无法离京,也只能在宗族里选一个。
可李家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在王家挑又怕祖父那边不同意。
“我听母亲说,程娘子打算让鹭姐姐的娘舅去,不过我不认识程家的人,也不知选了谁。”
“欸,你舅舅去年秋中了举,今年得参加会考吧。”
陛下有心整饬吏治,眼看着两江的案子牵扯大批官员下台,故去年加了一科秋闱,加了一科春闱,想抓紧遴选优秀学子提拔为官。
徐文嗣就是在去年秋闱中的举,再赶今年正常开恩科的春闱,就可以去参加会试了。
“他今岁几何?”
“我舅舅长我五岁,今年十七了,还未及弱冠呢。”
芳菲翻了个身,撑头看着明鸾问道:“就没人榜下捉婿?”
京中官宦人家婚配早,像徐文嗣这个年岁的官宦子弟早就婚配完了,更别提勋爵人家。
正月里时,有亲友来串门,还打算给今年才五六岁的俞明澈说亲呢。
但徐文嗣身份特殊,俞珩虽跟徐慕欢提过要不要踅摸人家,却被徐慕欢拒绝,只说他功名未定,不宜早婚,且徐乔夫还在世,父亲尚未言媒妁之事,她这个异母姐姐也不好独断作主。
“这是京城,一个举子能入谁的眼呢,恐怕得等到金榜题名时才有人去捉我舅舅这只金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