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都和她腻歪在一起。
陪着她看书,下棋,喝茶,赏花,弹琴,画画。
每天苏卿就会去医院看看冉思思,每次去的时候江肆都守在那里。
他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做派,烟不抽了,酒不喝了,游戏也不打了,买了一堆笑话合集每天在冉思思耳边跟她讲笑话。
逗她开心。
时延中途来过两次,只不过都是远远的看上一眼。
冉思思并不知道。
第四天,冉思思做了一个全身检查,苏卿又给她约了一个全市最有威望的心理医生跟她聊了一会儿。
她就怕冉思思和她一样表面上看上去什么事情没有,心里却生病了。
苏卿知道抑郁症有多痛苦,所以不希望她经历这一切。
难受的时候一定要及时纾解。
不然等到发病的时候,就像感冒会发烧,会流鼻涕,会打喷嚏一样,身体和心理都会受尽折磨。
检查完后,冉思思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
她刚打开门,漫天彩色亮片从天而降,江肆抱着花半跪在她面前。
“思思,做我女朋友吧好吗?”
纪清州:“……”
“怎么还不动手?赎罪这种事情该不会也想让我帮你来吧?”
苏卿走到纪清州面前,双手提起柔软蓬松的裙摆,脚轻轻踢了踢匕首,“抱歉,我这人有洁癖,轻易不沾垃圾。”
纪清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难堪极了。
要不是为了纪明城能有一条活路,他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求苏卿,还被她一个小辈内涵自己是垃圾。
“好,既然你不愿意帮明城一把,那我自己想办法。”
纪清州转身欲走,苏卿又开口说道:“不用想办法了,有我在你永远别想把这个废物捞出来。”
纪清州脚步微微一顿,神色越发难看。
苏卿偏头看向霍西沉,意味深长的笑道:“老公,纪先生好像挺想他儿子诶。”
霍西沉点头,“是啊,纪先生爱子心切。既然这样,霍某一定努努力早日让纪先生去里面和儿子一起改造,一起踩缝纫机。”
纪清州脸色彻底变了。
他在海外的发家史多多少少有些不清不白的地方。
要是真有人故意针对,找到他那些黑历史的证据说不定真能把他送进去。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真是太可怕了!
纪清州转身目光落在苏卿脸上,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妈温柔善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像你妈呢?”
“是啊,我这不是骨子里刻着你的基因吗?”
“冷血!”
“无情!”
“六亲不认!”
“怎么样?纪先生对自己二十四年前的这个作品还满意吗?”
她红唇微勾,“回去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呢。纪、先、生!”
纪清州脊背发凉,转身匆匆忙忙的往大门外面走去。
他前脚刚刚踏出客厅,就有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全部泼在了他身上,寒冬腊月,凉风刺骨,冷意浸入了骨头缝里。
穿着睡衣的霍宝儿靠在阳台上笑盈盈的说道:“呀,真对不起啊,我看见地上有脏东西所以想拿水冲一冲,你怎么刚好就站在那了。”
纪清州愤愤的拍了拍身上的水,疾步上车。
霍宝儿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
就是这个坏人当年辜负了苏苏姐的妈妈,害的苏苏姐妈妈一辈子这么凄惨,她没泼粪已经算客气的了。
垃圾!
纪清州回到车子,手和脸已经冻麻了。
“他们怎么说?能不能救救明城?明城从生下来就没吃过苦,现在在监狱里待着肯定会不习惯的,苏卿他们到底怎么说的啊?你说话。”
“救!救!救!救个屁!你没看见我这样子吗?苏卿他们根本就油盐不进,我早跟纪明城说过,不要给我惹事他非不听,自己作死能怪谁?
把自己作进去了不说还让公司的项目黄了,现在苏卿和那个霍西沉盯上我们了,搞不好以后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纪太太忍了一肚子火,“你冲我嚷嚷干什么?是我造的孽吗?这不是你自己以前种下的恶果吗?
你就不能跟那个苏卿说说好话?她可是你女儿!明城也没碰她一根毫毛,不过就是得罪了她一个朋友而已,她至于这么赶尽杀绝?我看她就是惦记上了纪家的财产,想除掉明城!”
纪清州脑仁疼,吼道:“你够了!你知不知道霍西沉他身价多少?背后的产业有多厉害!还有,苏卿的外婆外公是谁不知道吗?她能惦记你这点钱?”
纪太太愣了一秒,随即讽刺的冷笑一声。
“哟,你当年要不是没拿那四十万,说不定现在就是黎家的上门女婿了呢。后悔了?你现在要是能舔着一张脸去求求你那个乖女儿认下你这个父亲,说不定还能当几天黎家女婿。”
纪清州本来就烦,听到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更加头疼。
他反手一巴掌往纪太太脸上打过去,“还不是你教的好儿子,你要不惯着他现在就没这些破事!”
纪太太捂着脸,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