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野采菊, 在雨中快成了一道厉红的幻觉。
数十个对手?全部命丧他的手?中, 他收起刀, 朝我走来。
我假装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却扑哧一声笑了。
‘别装了,我每天都在听你的心?跳声, 你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怪物?这个词令我不悦,也令条野采菊的脸上在那晚多了五道抓痕。
自此,我们?相熟起来,彼此都是犯罪组织成员,他入行早,算是我的前辈,经常会给我科普一些犯罪知识。
但后来我和条野采菊住的那层公寓被?意外炸毁,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那是你的仇家吗?”我指了指前面被?拖去喂鲨台的男人。
“你猜。”条野采菊微笑,“津岛,你又换男朋友了?”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苏格兰跟过来了。
我跑了,他肯定不放心?。
“听心?跳声,嗯……”条野挑了挑眉,“是个压抑已久的男人。”
压抑已久?
苏格兰有什么要压抑的地方?
“压抑X欲吗?”毕竟我们?虽然每天都睡在一起,却只是盖棉被?纯聊天。
话音刚落,我的头就被?条野狠狠搓了搓:“你脑子?里就只有黄色废料吗?”
“你在对她做什么?”
条野怒搓我头的手?腕被?苏格兰抓住了。
“做什么你看不到吗?当然是——”他幽幽地抬高了音量,“旧情人互相调情啊。”
“冤枉啊。”我赶紧力证自己?的“清白”,“我没和这瞎子?搞过,苏苏,你要相信我。”
“阿橘,你真没良心?。”条野继续胡扯,“当初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就知道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要挑拨离间。
我刚想?反驳,但看到苏格兰阴沉的脸,竟一时忘了词。
……他应该是相信了条野的话。
我有前科,并且前科太多,从灰谷龙胆到费奥多尔,每一只鱼他都见过了。
多一个条野和少一个条野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想?到这里,我闭上了嘴不再解释。
“不管你和橘酱过去有什么,”苏格兰淡声说道,“现在我是她的男朋友。”
“海一样的胸襟,不愧是能收服海王的男人。”条野阴阳道。
“橘酱可不是海王,以前的事?顶多是小孩子?扮家家酒。”苏格兰回?以阴阳,“况且,我并不相信她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你的心?里在说介意。”条野笑着说,“看来阿橘回?家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这次我抢着回?答:“要你管!”
……就喜欢苏格兰这样回?家跟我算总账,但在外面会给我撑面子?的男人。
我满足了。
大不了回?家承担一个月的家务,反正喂鱼浇花打扫卫生和煮饭我都学会了。
“处刑开始了。”站在一旁,对我们?之间的八卦毫不关心?的弘树平静地说。
条野采菊和苏格兰停止阴阳,朝前方看去。
断眉的男人被?高高吊起,整面透明?的玻璃墙后面,是一条缓缓游来的大白鲨。
“问?题是要怎么将人扔过去投喂呢?”条野若有所思。
我猜测道:“或许不是人过去,是鲨鱼过来。”
“门消失了。”苏格兰环顾四周,发现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变成了密室。
而那些负责押送男人的巡场人员,也都消失了。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一个栗色头发的青年,长得和梶井基次郎有几?分相似。
他应该就是梶井基一郎。
“今天真是不吉利,”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条子?来光顾我的赌场。”
条子?指的是警察。
这是一种很不尊重的叫法。
我肯定不是,弘树也只是小学生,剩下的只有条野采菊和苏格兰。条野是犯罪组织的成员,我见过他杀人,而苏格兰——
“等一下,你说我们?之中有警察?”我对青年说道,“有什么证据吗?”
边问?边瞄了一眼苏格兰,他的反应很冷静,像是压根没把对方的定论放在心?上。
“证据?”青年单手?触碰到了玻璃墙,冷笑道,“我的前搭档,条野采菊,你为什么要成为军警的走狗!”
我怀疑我的耳朵坏了。
条野采菊和军警,根本完全不搭边。
这货可是个喜欢听别人惨叫声的愉悦犯啊。
“因?为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事?。”他没否认自己?如今的身份,用?一种异常愉悦的声音说道,“比起杀人时转瞬即逝的喜悦,保护国家和民众得来的快感要多出许多。”
条野采菊的速度依然很快,他红色的外套随着他的动作飞舞,整个人又快成了一道厉红色的幻觉。
轰隆。
玻璃门碎了一半,海水灌进来,瞬间淹没了地面。
“弘树君!”苏格兰抓住险些被?冲走的弘树,海水转眼就没过了小孩的头顶,苏格兰不得不带着他往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