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心神不宁,瞧见他和不为从人堆里走开,便也假装如厕跟了上去。
明兰在前面跑,齐衡在后面追,尾巴上还远远地坠着个郡主娘娘。
看见齐衡凑上去和明兰说话,平宁郡主气得当时就想上去分开他们,可想想,又好奇二人要说什么,转头四顾。
盛家的宅院说小不小,院分前后还有一个池塘隔开,但相对于齐国公府这种豪门大宅来说还是结构简单的,平宁郡主很快发现可以躲在靠边的这排院墙后面听他们说话。
齐衡不避旁人,明兰也慌乱,两人站在池塘边,把身边人全都赶到远处,便以为没人能听见,岂知他们的对话已经全都灌进平宁郡主的耳朵里。
等齐衡也走开了,平宁郡主问身边的杨嬷嬷:“你觉得,刚才那丫头所言,是真心还是做戏?”
杨嬷嬷躬身道:“启禀娘娘,奴婢看她脸色甚急,说的话也狠绝,不像做戏。”
平宁郡主看着齐衡落寞的背影:“说的话确实是狠,瞧把我这傻儿子给刺的,上次见他这个模样,还是科考落榜时。你觉得我儿子能听进去这些话吗?”
杨嬷嬷:“启禀娘娘,奴婢认为,小公爷聪明绝顶、是个一点就通的,这些话说得难听、道理却明明白白,小公爷应该能听进去。”
平宁郡主哼的一声:“你别专挑我爱听的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蠢了些,读书读傻了,不怎么通人情。”
杨嬷嬷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可贵在实在阿!刚才那女子说的话有一句很对,小公爷人才好家世好,通个汴京也只有公主才堪匹配。”
平宁郡主点头:“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且看吧,若日后她果真如自己所说的,不再见衡儿,那我还高看她一眼。”
杨嬷嬷小声道:“只怕小公爷锲而不舍?”
平宁郡主斜眼瞪她:“刚你不还说我儿子聪明,能听得进话?”
杨嬷嬷:“奴婢蠢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这个儿子确实实在,看上一样东西了心里就只有那样东西,其他什么都顾不上了,靠他自己恐怕是很难清醒的,非得我这个做娘的去敲打敲打,他才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娘娘就是府里的定海神针,有您在,这个家就能平平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