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你怎么看?”两人在一处高山前驻足,kira突然向观察者提问道。
“山?”
“没错,是山,很普通的山,以前有一伙人在它身上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拼上性命,开心地向上攀爬,我想见见他们……”
“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想看一看,接受死亡的家伙们,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说着,两人便继续漫无目的的赶路。
“我啊,一直都在逃避,从小到大,干了不少不起眼的坏事,招来了许多人的憎恨。”kira头也不回地说着,“我逃离了憎恨,也逃离了自己应负的责任。”
“有段时间,我也像你一样自责过,但不知何时起,我不再自责。”kira突然停住脚步,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kira?”
“没事,只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kira回过头看向观察者,“曾被奉为永恒之物的文明,因为毁灭而消失了;盲从于秩序的人们,早就死绝了;拥有力量的人,力量更强的人驱逐。”
“不断逃避的我……我最终,到底会走到哪里?”kira看着远处的高山,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情绪也随着话语逐渐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许多,“我逃到了什么地方?为了什么?为了生存吗?为什么要活着?为了逃避吗?这样的我又算什么?!”
“……没有人能懂我。”kira的最后一句话宛若叹息,观察者也只是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我说,观察者,别看我这样,有一件事我是很清楚的:”
“一直逃避,也是很难受的。”
…………………………………………………………
转眼间就来到了夜晚,观察者依然在篝火旁呆坐着,而kira则是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看着睡着的kira,回想着他白天说的一大串话,观察者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缓缓地站起了身。
“弗兰达,我来和你做一个了结。”
猎犬弗兰达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似乎是闻着味就找来了。
观察者和弗兰达相对而站,在注视彼此片刻后,同一时间冲出,在即将撞到对方时,两人又相互躲开了攻击。
“我一直在思考,但我还是不明白!”观察者一边侧身躲开弗兰达的扑咬,一边这么想着,“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观察者!”这时,kira不知是被吵醒了还是本来就在装睡,看见观察者与弗兰达的战斗,急忙大喊道。
“别过来,kira!”观察者摆出架势,看着向他奔来的猎犬弗兰达。
“那条狗到底怎么回事?”kira这么说着瞬间,观察者的手臂就被弗兰达给扯下了一块肉,但似乎不是他没有躲开,而是他刻意把手臂抬起让对方咬。
“呃……”观察者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鲜血将他的那整条手臂染红,但他依然对kira说道,“没关系…这就是我选择的结论!”
随着他手臂不停的颤抖,转眼间伤口便复原了。
“观察者,你……”
弗兰达依然做出俯冲的样子,同时不停地低吼。
“一直逃避,也是很累的吧!”观察者突然的一句话让kira顿时愣住了,“所以我……”观察者不防守,而是将脖子作为弱点完全展露在了冲来的弗兰达眼前。
“决定托付给你……弗兰达。”
“观察者!”kira刚打算冲出去,谁知弗兰达突然变道,只是咬去了观察者衣领的位置。
“弗兰达,你…”观察者有些惊讶,按道理对方应该对自己已经充满了恨意,但即使他已经自愿去死,弗兰达依然没打算去取他性命。
弗兰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kira赶了过来……
“嘿嘿嘿,你叫弗兰达啊。”第二天一早,kira就在不停地怒搓弗兰达的狗头,而且笑的还相当的开心,“你这家伙真不错啊,很聪明,哈哈哈!”
而弗兰达看起来也很享受kira的揉搓。
观察者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随后率先踏上了路途:“我们走,kira,弗兰达。”
弗兰达立刻跟上了观察者的步伐,而kira还是待在原地。
感觉到对方没有跟上来,观察者又回头问道:“kira?”
“观察者,我要走了,我想去看看之前说过的那个难民聚集地。”
“kira,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不用……啊?”这与kira想象的情况相差的有些大相径庭了,他不由得愣住了。
“所以,我们走吧,kira。”观察者向着kira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跟上。
“这真是……唉……”kira叹了一口气,也急忙赶了过来,“观察者。”
“嗯?”
“你并不是死神,最起码,我没死啊!”kira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就是这样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正打算在那里度过余生,还真不可思议啊,一直在逃避的我,居然能跟着你这永生之人一同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