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摸寡妇门,挖绝户坟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这一下,钱壮寡妇的娘家兄弟都拦不住了,人被绑了起来拖出去,一路拳打脚踢的拽到打谷场上示众,说他耍流氓。
流氓罪可是要死人的。
聂一飞吓的魂飞魄散,尿了对面那人一身,颤抖着求饶,一声声的辩解,可哪有人听他的?反正他是被光着屁股从钱壮寡妇炕上拎起来的,想找证人,许二混子一帮人更是面都没露。
直到有人喊着要拖上驴车,带去镇上游街的时候,钱壮寡妇才一路哭出来了,拉着聂一飞喊:“不是不是,是我男人没了,我想改嫁,就和聂知青在一起了,只是热孝里,又不敢张扬,只能悄悄的,我俩是搞对象,不是他耍流氓,真的。”
聂一飞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大嘴巴子又抽了过来:“你说,是你耍流氓,还是跟我姐搞对象?”
聂一飞被打的眼前发黑,可是脑子却很清楚,要不认下和钱壮寡妇搞对象,捏鼻子和她结婚,要不就被拖去游街,最后判个流氓罪挨枪子儿。
这要怎么选,还用去想?
到这个时候,聂一飞也大约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是到这个地步又能怎么样?想到钱元飞一伙人的结果,瞬间软了,急忙点头:“是……是搞对象,我们……我们是搞对象,要不然,她凭白无故,为什么要替我看孩子?我们真是搞对象,要结婚的。”
好么,和一年多前一样的配方,都是当场被抓,然后结婚,就是不知道这位聂知青怎么和钱家的女人干上了?
只是两个当事人一口咬定是搞对象,别人又不能硬说不是,当下钱壮寡妇的兄弟做主,拖着一起去镇上扯结婚证。
远远的站在坡上,看着一帮人拖拖拉拉的带着聂一飞和钱壮寡妇走远,祝晓敏终于长长吁一口气,满心的舒畅。
错了,她错了,重活一世,她以为只要躲开聂一飞的算计,自己在乎的人都活的更好,她就可以把上一世放下。
现在才发现,一报还一报才是最让人痛快的。
打谷场上剩下的人群也开始往这里走,祝晓敏悠然的转身,脚步轻快的回大队部,却没注意到,和聂一飞一行人相对,有辆小轿车开了过来,在打谷场边儿上停下。
大队部院里,夏春花和黄小娟已经在给社员们分配任务,祝晓敏快步过去帮忙。
夏春花瞅空子撞她一下,悄声问:“村子里的事,你有没有听到?”
祝晓敏抿唇笑:“怎么不知道?我刚去瞧了热闹,你怎么不去?”
夏春花红了脸,啐一口:“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爹才不让。”
“哟哟。”祝晓敏笑起来,“怎么我们春花妹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去年还乱打听呢。”
夏春花又忍不住笑,又撞她一下:“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黄小娟旁边笑:“晓敏,你别逗她,回头心野了,夏家几个兄弟来找你算帐。”
“我才不怕,他们又打不过陆明峥。”祝晓敏一脸傲骄。
几个人手里忙着,嘴上说笑,没有注意有一行四个人进了大队部,向门口的几个社员一问,去了谷满仓的办公室。
再隔一会儿,谷满仓自己出来,一路跑过来,连声喊:“祝知青!祝知青!快!快过来。”
出什么事了?
祝晓敏诧异,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他过去。
进了谷满仓的办公室,就见屋子里坐着两男两女,看衣着打扮,男的是笔挺的中山装,女的是崭新的列宁服,都是城里干部的打扮。
都是生面孔。
祝晓敏更不明白了,愣怔一下,回头去看谷满仓。
谷满仓忙着介绍:“祝知青,这位是行署的杨秘书,这是赵干事,这是姜书记员,这是何同志。”又指祝晓敏,“这位就是祝知青了。”
被称为杨秘书的是一个三十五上下的男人,个子不算高,却斯斯文文的,一脸和气,笑着向祝晓敏伸手:“祝晓敏同志,我是杨浩中,幸会。”
祝晓敏只得和他一握,客气招呼:“杨秘书好。”
听起来,是地区行署的干部,这位杨秘书职位还不低,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
谷满仓及时插话:“几位都坐下说话吧,祝知青,杨秘书他们可是为你来的。”
“为我来的?”祝晓敏惊讶的睁大眼。
这可真的没想到。
杨浩中点头,示意她坐下,才接着说:“我们是听县里教育局的同志说起来,说今年全县有二百多名高中毕业生,其中三十一个都是出自瓷窖口公社一大队的知青点,而且全部是在五十名之内,据说,这些知青都是你辅导的?”
祝晓敏吓一跳,双手连摇:“不不,我哪有那本事,是大家齐心合力的结果。”
杨浩中见她反应激烈,忍不住笑一下:“不要紧,可能是我表达错误,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据说给知青办学籍,报名考试都是你的主意?”
这个倒是真的。
祝晓敏点头。
杨浩中拍下腿,赞叹:“从高中恢复招生这几年,各县不但资师配不齐,生源也很难招到,更不用说各类人才了。”
怎么是替县里来当说客,请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