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敏“嗯”的一声,似不在意的说,“应该是部队专供的。”跟着又从里边拿出一个更小的纸包和一封信。
这种奶粉,上一世也是见过的。
部队专供,那可不是当个兵就能弄到的。
苗诗文不懂,江嫂却知道,点点头:“明峥有心了。”
苗诗文伸头看纸包:“这又是什么?”
祝晓敏顾不上看信,先把纸包拆开,却见是两顶崭新的八棱军帽,不由错愕:“这是干什么?”
苗诗文拿过来瞧瞧,也不懂,催她:“你看看信,写的什么?”
祝晓敏把信拆开,一行行看过去说:“他说这奶粉一下子弄不到很多,先寄一袋回来,让孩子尝尝爱不爱喝,后边弄到再寄。”
江嫂立刻点头:“我听说这奶粉是按月供的,团以上才有,我家妞子出生的时候,她爹也弄到过几包,说是他们团长让给他的。”
话说到这里,想到亡夫,不自觉的黯然。
祝晓敏伸手,在她手背拍了几下,又看下去,突然“噗哧”一笑说,“他说这两顶帽子,是给小亦和小靖的,说什么每一个男孩子都有军人梦,这两顶帽子戴上,可以羡煞所有同龄的孩子。你说这不是可笑,同龄的孩子都在家里尿床呢,谁会看他们,又有谁知道什么军人梦?”
苗诗文童心大起:“不管,反正是我们儿子的礼物,戴上试试。”拿了两顶帽子,往床边走。
祝晓敏也觉得有趣,跟着她过来,两人一人一顶,给两个婴儿把军帽戴上。
只是军帽太大,两个孩子脑袋太小,这一戴上,军帽直接把孩子大半个脑袋装了进去,直接到了鼻子上,瞧起来说不出的滑稽。
两人都忍不住大笑出声,偏两个孩子看不到东西也不哭,小手一伸一伸想把帽子托起来,偏偏胳膊太短又够不着,反而像是在敬礼。
江嫂见孩子的鼻子都被扣了进去,无奈又好笑,忙过去抬一抬,也笑说:“这明峥瞧着稳稳当当的,怎么也这么孩子气?”
祝晓敏笑的肚子疼,爬在床上喊“哎哟”,刚喊几声,突然就觉得胸口一阵涨痛,跟着是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一瞬间,她身子僵住,连笑声也一下子顿住。
“怎么了?”发现她情况不对,江嫂立刻紧张的问。
苗诗文的笑声也停住,也忙问:“晓敏,怎么了?”
何兰芳也紧张的喊:“晓敏!”
祝晓敏抬头向三人看看,喃喃的说:“我……我好像下奶了。”
“真的?”三人惊喜,立刻两个扶她起来,一个去抱孩子,也不管抱的是谁的儿子,直接塞她怀里。
这一下奶下来,最初还只是淡淡的一些,可到了第二天就汹涌而来,竟然比回奶前的更充沛。
苗诗文都看呆了,咋舌说:“这是什么原理,陆明峥的搞笑疗法?”
祝晓敏“噗”的一笑,身子一动,奶水呲了孩子一脸。
祝晓敏这一下奶,大家都松一口气,奶粉暂时搁起来,等孩子再大一点做补充。
阳历年很快过去,转眼进入一九七七年,因为前一年是闰月年,这一年的春节较晚。
山里上冻后,虽然队里没有了生产任务,可是随着扫盲的课程增多,再加上食品厂还在运行,谢承志还是忙到一月底才终于抽出身来,赶在一场大雪前到了城里。
看到他不止扛了一只麻袋,还有一个大袋子和一只桶,祝晓敏说不出的惊讶:“这大老远的,你带的什么?”
谢承志指指地上的一堆东西:“麻袋里是刚分的土豆,袋子里是羊肉和羊下水,都是在院子里冻硬才装的,桶里是活鱼,幸好这段时间志安好好给养着,还活蹦乱跳的。”
祝晓敏无奈:“怎么诗文没有写信说,我已经下奶,不用拿活鱼了。”
谢承志摇头:“鱼汤喝好一点,总没有坏处。”
苗诗文好笑:“他就是不想拿,恐怕志安他们也不干,带都带了,下次继续。”
谢承志笑看她一眼,点头:“要不是我实在只有两只手,他们还想让我拿几十斤鸡蛋来,说城里鸡蛋太贵,还不如我们基地的新鲜。”
祝晓敏心里温暖,帮江嫂一起放了东西,这才问起村里的事。
谢承志先说之前六个人的处理结果:“他们只承认入室盗窃,不承认图谋杀人,虽然我们紧盯着不放,最后也只按携带武器入室盗窃判的,进去动手的两个判了五年,另外四个判了三年,都送去了劳改农场。”
祝晓敏微微点头:“后来还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谢承志摇头,又说,“郭星琪和江星宇结婚了,可能是因为罗老师的事,他们也感受到外头的风险,最后决定留在知青点,就在你们隔壁那间屋子,方晴去了十二大队,王丽婉并去和齐宜珊住,刚好腾出来。”
祝晓敏好笑:“内院那一排都成了新房。”
谢承志点点头:“还有在五大队小学的曹丽清、白志儒两人,说是也要结婚了。”
苗诗文意外:“之前没听说他们两个有意思。”
谢承志说:“四大队、六大队都各分去一个男知青,像是对曹丽清都有好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