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厂子不但分了区,加强了安保,还加了收发室,方晴不但没有办法在厂子里乱走,就连信都寄不出去,完全和家里断了联系。
方晴一向自以为自己是京城人,高人一等,对人都是颐指气使,得罪的人多了,根本找不到人帮忙,不管心里服不服,现在也只能忍了。
前边提到石美君,祝晓敏说完方晴的事,就又说:“我回去的时候,正赶上石美君又生孩子,双胞胎,两个儿子。”
苗诗文咋舌:“她还比我们小好几岁呢,这就第四胎了。”
祝晓敏点头,也觉得神奇:“第四胎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四胎生了五个儿子,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苗诗文想到那几个人混乱的关系,觉得头疼:“这两个孩子,聂一飞又认了?”
祝晓敏好笑:“石美君一口咬定孩子就是他的,他想不认也没人理他。”
苗诗文觉得不可思议:“钱壮寡妇呢?就这么稀哩糊涂的过着?”
祝晓敏琢磨一会儿,吁口气说:“依我来看,钱壮寡妇和聂一飞一起这几年也没有再生个孩子,前边她也只有那两个女儿,想来也是不踏实,也就容那几个孩子留下。还有……”略略停顿,又低声说,“这双胞胎,有可能是她娘家兄弟的孩子。”
在农村,劳动力才是一家的支柱,所以就更加看重儿子,钱壮寡妇虽然强横,可终究是个女人,自己没有生出儿子,也怕以后没有倚靠,而石美君生的又都是男孩。
“前边两个呢?”苗诗文说不出的好奇,“有没有一个是聂一飞的?”
祝晓敏想想,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推她:“我怎么知道?”
苗诗文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又笑着推回去:“你聪明,当然问你。”
祝晓敏再推过来:“这和聪明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你一下我一下,一时笑成一团。
她们知道的,是钱串子,也就是石美君第一个孩子,肯定是钱元飞的。
至于第二个,当时和聂一飞还是正常婚姻,又和钱元飞不清不楚,可直到去了劳改农场后才发现怀孕,而且出生年月都是石美君自己说的,那之间有没有别人,她们也不清楚。
或者,也只有石美君自己知道,或者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至于第三个,是石美君从劳改农场回来之后,住进了钱壮寡妇家里后有的,和聂一飞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又坚称自己没有和聂一飞离婚,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或者只有石美君和聂一飞心里清楚。
偏偏,那个时间,石美君又跟着钱壮寡妇去过她娘家小住,传出风言风语,说她和钱壮寡妇的娘家兄弟不清不楚。
孩子是聂一飞的,还是钱壮寡妇娘家兄弟的,或者也只有石美君自己知道。
而这第四胎,石美君突然早产,祝晓敏亲眼看到钱壮寡妇的二哥提着裤子从屋里出来,也就证实那些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
陆明峥和谢承志刚把整处院子清扫干净,又泼了水,见两个女人笑闹成一团,互视一笑,把工具收了,一个去陪小的几个孩子玩,另一个叫了江小晨问功课。
那边两人闹好一会儿,祝晓敏抓着苗诗文的手停下,笑说:“我们瞅着,他们家里一团乱麻,或者他们自己反而觉得正好,至少那厚厚的户口本,就不是别家能比的。”
可不,一家人,三个大人,七个孩子,哪家能和他们家相比?
苗诗文“噗”的笑出声来,又推她,“促狭鬼。”
两人正说笑着,就听到门外也是一阵说笑声,很快一大群大小伙子三两成群的进了院子,乱纷纷的打招呼。
祝晓敏见好几个人提着各式蔬菜,吴绪林还扛了一大块猪肉进来,忍不住笑:“怎么买这么多花样?”
旁边贺文华笑:“都是村里老乡种的,我们去买都是地里现摘,就各样买了一些。”
说着话,大家已经把桌子都拼好,猪肉和豆腐之类的放去厨房,蔬菜就放上桌,有十几个人过来坐下,动手摘菜。
两人也挪过去,苗诗文笑:“你可不知道,他们几个这段时间闲着,把库房那边的空地开出老大一块地来,也种了不少蔬菜,只是还没有长成。”
说起那些地,宋志安就兴致老高:“这些地放在我们公社,那可都是好地,京郊却都放成了荒地,岂不是很可惜?我们今年开出来,随便种些短熟的蔬菜,到明年好好规划一下,能种不少东西呢。”
这些人一来,江小晨功课也做不下去,谢承志也就过来一起坐着,见宋志安一副兴高彩烈的样子,忍不住摇头:“这让旁人知道,就会说我们就是考出来,也已经改不了泥腿子的习性,来了京城,上了大学,还想着种地。”
宋志安一脸不以为然:“泥腿子怎么了?没有泥腿子种地,他们不得饿死?我们种了东西,都进了我们肚子,理他们干什么?”
这小吃货只要有吃的,就什么都不在乎。
祝晓敏忍不住笑。
谢承志倒也不是真在乎,好笑摇头:“那片地方大的很,虽说我们人不少,可是平时不止要上课,还要替厂子跑销售,又哪种得过来?总还有地荒着,你不会是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