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粘人
燕鎏最后是如何离开金銮殿的无人关心,唯有云墨骁的人一直盯着他,最后发现他出宫后又折返,去到玥妃宫中。
而那一待,便长达一个时辰。
“我看你和燕鎏也没什么分别。”
得到消息的时候,云墨骁与皇后等人正在一处,他们避开了那些眼线后,便极为自在。而听见云墨骁那探子的回禀,便没忍住打趣儿他。
是了,云墨骁也是出宫后折返,偷摸着来了皇后这处,只为见陆婉芸一面。虽和燕鎏的目的不同,但做法却殊途同归。
“小别胜新婚,七弟与弟妹也有两三日不曾见,七弟想念也是人之常情。”燕廣也不再如在人前那般孱弱病态,精神头极好,还有心思看云墨骁和陆婉芸的热闹,“母后,您也别太苛责七弟了。”
皇后笑出了声,道:“瞧瞧,有的人说着我苛责你们夫妻,实际上救他最会挤兑,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笑骂中气氛越发松弛,倒不像是在深宫里头,而是在宅邸后院齐聚。
陆婉芸虽活了两辈子,但还是头一遭被人这般打趣,她的脸也顿时比天边晚霞还要红的醉人。
说说笑笑间提及正事,几人面色也稍许凝重。
尤其是皇后,听罢云墨骁对金銮殿上情况的描述后,眉头就没有放松刹那,“燕鎏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夫人放心,年宴的事情皆已安排妥当,定不会出任何岔子。”陆婉芸缓声开口,“都是自己的人盯着,不会混入旁人。”
皇后颔首,“婉儿做事我自是放心的,只是怕燕鎏发疯,平白给你添麻烦。”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燕鎏骨子里就是狠戾的,往日又被燕扬利用着一再激发,现如今已然没法压制。
陆婉芸知晓皇后好意,轻声应着。
“这年宴就该交给珍晴妃去办。”云墨骁忽的开口,“如此夫人也不必这般担忧,出事了自有珍晴妃担待。”
“七弟到底是觉着母后劳累,还是觉着自个儿离了弟妹好几日,心头惦念?”
燕廣一听这话可就来了精神,他长年累月的装病,唯一一个能够光明正大摆在人前的乐趣,就是八卦旁人感情。
说是旁人,其实也就只有云墨骁一人。
当初若非他一再旁敲侧击,皇后也没法知晓云墨骁竟然还有个苦苦等待了十余年的心上人!
“三哥与其打趣我,不妨琢磨琢磨如何让平乐郡主开窍才是。”云墨骁睨了燕廣一眼,分毫没顾及他所谓的‘中宫嫡子’的身份,“也省的来日久久不能得偿所愿,只能艳羡他人。”
这话将燕廣噎住,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
最后无奈笑道:“好好好,七弟如今得偿所愿倒是硬气了,竟转头就打趣兄长,弟妹,你可得好生管教他才是。”
陆婉芸没吭声,只目光飘逸不定,显然不知如何应答。
见她这般,燕廣才满意笑起来。
云墨骁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只拉着陆婉芸去了别处。左右这院子里头都被肃清,除了他们几人外也不会有旁人,绕过这假山,便是云墨骁和陆婉芸的二人世界了。
“三皇兄和平乐怕是有一段路要走。”
因着燕廣之前的话语,陆婉芸和云墨骁独处时到底多了不自在,张嘴便是关于旁人的事情。
“卿卿与其关心三哥,不若关心关心我?”云墨骁似有不满,“这几日全靠着承德传信,你竟是一封信也不肯与我写的。”
陆婉芸哑然,目光也有着错愕。
她本以为燕廣之前的话是纯粹为了打趣和玩笑,可此时见云墨骁这般说辞难不成还真是燕廣说的那样?
“好,我日后每天都给你写信。”陆婉芸没有再想,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她现下已经被云墨骁这般模样迷了心智,只想答应他的所有要求,“只要你来日别觉着繁琐。”
“怎么会?”而得了陆婉芸的回复后,云墨骁的嘴角便再也压不住,“若非这几日实在分身乏术,我昨夜便回入宫来看你的。”
他说着就将陆婉芸揽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还轻轻地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大猫,引得怀中女人的眼神越发柔和。
过了许久,他才将人松开,“燕鎏怕是着急送皇帝一程,但若如此,势必纷争骤起,皇城中绝不会平静。”
“你是担心燕扬会趁机起事,让皇城百姓受无妄之灾?”陆婉芸听出云墨骁的话中之意,也能理解他的顾虑。
虽然他曾经是庆国的战神,也在战场上见惯了生离死别和累累白骨,但不代表着他就能够漠视生命。
且正是因为他久经沙场,看多了生命逝去,他才更不愿惹得生灵涂炭,鲜血浸城。
“百姓是无辜的。”云墨骁轻叹,“我知晓我不够心狠,但是卿卿,见了尸山血海,我便无法——”
“没关系。”陆婉芸笑着,眉眼弯弯的模样尽是温婉之感,“逸轩,泰国心狠的人,从来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你这样,很好。”
自然是很好。
云墨骁的仁慈是对无辜百姓,而非事事如此。
也如陆婉芸所言,若皇帝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