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恨错了?没恨错
“没人会甘愿一直做另外一个人的影子。”陆婉芸侧眸,“就算是他的心腹,也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可渴望。”
“我们又不是让她背叛她的主子,又何必确定她会不会有二心呢?”她笑着,“只是给她指一条脱身的路,至于她愿不愿走,那是她的事情,不是吗?”
齐漪点头,意识到方才是自己想岔了。
此时的罗欣已经在不经意之时发现了那个得了陆婉芸授意的报信人,她心有猜测和疑虑,权衡斟酌后,还是将那人留下的线索悄然收入袖口。
自然,这事儿是见不得光的,所以罗欣白日里依旧和往日一般无二的伺候着、捧着云胤耀,到了夜里,再三确认云胤耀睡的沉后,才无声息的离开院落。
熟睡中的云胤耀翻了个身,睡梦中的他依旧眉头紧皱,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阁下既然留下线索引我前来,又何必知晓我到了后却不敢出面相见?”
罗欣虽说只是云胤耀身边儿用来替代陆婉芸的万千女子之一,但能长久的站在云胤耀身边,就足以证明她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譬如刺客,她有胆子站在这处,就是最好的证明。
“主子说了,若罗姑娘有心,便该顺着入宫。”藏于暗中的男人缓缓走出,他面有黑布遮掩,便是头发也裹的严严实实,只余下一双眼睛暴露在外,“罗姑娘既然受了线索寻来,想必心中也有定夺。”
“此物,便交由你。”
话毕,男人从胸口衣襟掏出一块做工算是精细的令牌。
那上头刻了一个‘燕’字,瞧着花纹走向和其余纹路,当是燕国皇宫的宫令。
“用或不用,如何利用,皆在于罗姑娘一念之中。”男人说完微微拱手,算是给了罗欣几分客气。
这也从侧面表现出陆婉芸对其的看重,让罗欣一时觉着摸不着头脑。
她犹疑的看着被男人放在石桌上的燕国宫令,虽知晓这令牌除去能够顺畅的出入燕国宫闱之外就没了其他的用处,罗欣还是觉着错愕。
“等等。”虽说心中疑虑万千,可见这男人放下东西后就要翻墙而走,罗欣到底开口将他唤住,“何人让你来的?”顿了顿,又道:“你主子是谁?”
男人停下脚步,但并未转身。他只对着月亮拱了拱手,道:“我家主子说了,罗姑娘在见到我的时候心中就该明白。”
“若不明白”他微微侧眸,却没再多说,只是道:“宫令如何使用,罗姑娘还是好好思虑琢磨,希望你做出来的选择,不会让主子失望。”
话毕,就再不给罗欣开口的机会。他脚尖一点便跃上墙头,不过几个呼吸的当口就靠着飞檐走壁的本事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欣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半晌,后才将目光放在那石桌上的燕国宫令上。
那人的主子是谁,她心中确实有数。
只是为何?
罗欣没有答案,她只凝望着宫令,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年贤妃鲜少出现在众人眼前,即便是当年楚妃身亡,她也只远远的看了眼并无重夺盛宠的打算。”
“所以,我依旧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事上找不痛快。”
皇后揉了揉眉心,她没能从菱姨绑来的那个宫女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或者说,那宫女本也什么都不知道。
云墨骁算是趁夜入宫,因着担心夜里宫中不安生,便未将陆婉芸带着一道。
“夫人知晓贤妃的身份?”
听见云墨骁这样问,皇后也就道:“此前不知,但听婉儿说了王宇那青梅竹马的事情后,却隐隐约约的能和贤妃出现的时间截点对上。”
“当年贤妃被皇帝带回宫中之时,瞧着瘦骨嶙峋,如何也不该是水军总督家的女儿。但后来对外宣称她只是庶女,受了主母苛待,便也说的过去。”
“只是后来”
皇后顿了顿,看向圆月的目光变得幽远。
后来她偶然听见燕皇在书房中吩咐他手下的人说什么‘斩草除根’,‘给一个身家清白’,‘王家暂且留着’之类的话。
那时候皇后并不知道那只言片语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因着太过奇怪便记在了脑子里。随着时间推移虽渐渐忘却,但如今被勾连起来,记忆就逐渐变得清晰。
“皇帝杀了贤妃的家眷?”云墨骁听罢皇后的话后微微挑眉,“那她也不该将事情折腾到咱们头上。”
皇后摇了摇头,“若她不知这些,没必要横插一脚。但若她知晓燕皇所为,如何不会将仇怨牵扯到他的子嗣身上?骁儿,贤妃自个儿是没有皇嗣傍身的,输赢如何对她而言都没有区别。”
“如今两道圣旨已经掀起波澜,尤其是另外一份还写燕扬的名讳。她做这些,除了报复,再没有第二种可能。”
“或许,她寻错仇了?”云墨骁挑眉,语焉不详。
但皇后却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吱呀——’
“谁!”
正说着,外头便想起门扉窗户打开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人不经意的碰到。只是屋内的人除去嘴皮子动了动之外,便再无任何动作,仿佛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