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已然入冬,英格兰这个鬼地方本来就多雨,因此到了冬天就变得格外湿冷。
昨夜的雪虽然下得不大,但是仍然是在地面积了薄薄的一层。
没有后世那样的水泥地面,没有那种高耸且密集到令人有些麻木的建筑,只要一走出修道院,就好像走进了名为动物世界的电视栏目。
在某个相对平整面积又正好合适的岩地上,埃里克赤裸着上身以两只手支撑着整個身体,上下挪动着。
在空气中飘零的几片雪花沾染在他肌肤上,瞬间化为水滴与汗水融合在一起,滴落在岩地上,壮硕的手臂在紧绷的状态下,显得格外粗壮。
大概又持续了半个小时,埃里克停止了运动,简单地用手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渍,走到一旁已经被冻住的小湖边,捡了一块稍大的石块,砸开了结冻的湖面。
捧起冰冷的湖水,拍打在了自己的脸庞上。寒意瞬间冲散了疲惫感。
将破旧的修道服重新穿上。
就算凭借系统,可以轻而易举地使得肌肉力量得到强化,但是如果不通过经常性锻炼的话,肌肉依旧会松弛,久而久之力量等级也会下降。
真是的,都已经有系统这种东西了,就不要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这么写实啊喂。
他不止一次地这么吐槽过。
尤其是在冬天,还要这样锻炼。
不过或许是因为母亲丹麦人血统的缘故,他并不觉得这冬天有多冷。
埃里克的母亲是丹麦人,不过从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后来多少也听说了,主要从自己那个名义上的异母哥哥博希蒙德那个家伙的嘲讽中得知的,自己的母亲据说是来诺曼底做生意的丹麦人的女儿。
由于种种原因父亲罗伯特没有和她走到一起,毕竟早年罗伯特确实是没有什么资本。
因为这个他也经常被博希蒙德嘲讽为私生子。
不过就算是发达了,也是相当无情。
毕竟他准备把自己所有的遗产都给他那个伦巴第新妻子的儿子。
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家业是他打下的。不过想想还是很气人。
哪怕给点钱给他也好啊,为什么要把他送进修道院。可恶啊......为什么!
“砰!”
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停留在树枝上的雪瞬间砸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他似乎没打算躲避。
“失去的东西,我迟早有一天会拿回来。”
他还有时间,他所处的年代,是1074年,虽然诺曼底征服已经结束,但是诺曼人对于威尔士的征服仍在继续,再有几年征服者威廉之子短袜罗贝尔将掀起对他父亲的叛乱,如果能够抓准时机,获取一个男爵领应该不是问题。
他解开了绑在树干上的缰绳,骑上了毛驴。
.......
夏陵是赫尔福德中心城市之一,受赫尔福德伯爵控制,是威尔士与英格兰的缓冲地带。
虽然诺曼征服之后,威尔士的反抗仍在继续,但是赫尔福德尤其是夏陵却依旧繁荣了起来,成为英格兰西部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毕竟多山地的威尔士在物质层面上仍然需要英格兰的商品供应。
但是威尔士威胁仍然存在,因此这里也是英格兰城堡最密集的地区,不少工匠为了讨生活也纷纷涌向这里。
汤姆是个技艺相当娴熟的建筑工匠,不过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属于是后来者,他抱着梦想而来,但是很多机会根本轮不到他。
不过好在他还算幸运,获得了一个为一个骑士修建婚房的工程。
汤姆正在给房子做大门。门框要做成圆形,看起来就像柱子——说明就要住在这里的新婚贵族有多么显赫。
他眼睛落在用做标准的成型的木制模板上,手中的铁凿斜着对准石头,然后用大木锤轻轻地敲击着。石头表面飞起一片片碎屑,四散溅开,剩下的石头轮廓圆滑多了。他又敲了一阵。这一次光洁得足够大教堂使用了。
汤姆最大的梦想就是建成一座举世无双的大教堂,不过事与愿违,诺曼征服之后,英格兰的诸多教堂和修道院被强盗诺曼人洗劫,大量的金银财宝被运往了诺曼底的教会和远在罗马的教皇。
英格兰已经很久没有教堂翻新的消息了。
他曾经盖过一次大教堂——埃克塞特大教堂。起初他把那工作,当做别的建筑一样看待。当匠师警告他说,他的活儿不那么合标准时,他真是又气又恼:他深知自己比一般建筑工要仔细得多。后来他才明白,一座大教堂的四壁不能光是好,还要完美。
那是因为大教堂是为上帝建的,还因为那建筑实在太大,墙壁稍有一点倾斜,比绝对的笔直和水平哪怕有一点点变动,都可能从根本上削弱结构的牢固。
汤姆的恼火变成了着迷。宏大雄伟的建筑物与一丝不苟的精密细部相结合,打开了汤姆的眼界,他从埃克塞特的匠师那里学到了比例的重要性、各种数字的象征意义,以及用来计算出墙壁正确宽度或螺旋形楼梯各级的角度的那些几乎是魔法的公式。这类事情让他入迷。他吃惊地发现,很多建筑工居然感到这类事情不可思议。
假如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