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仗而烧毁村落,蹂躏麦田,加派劳役,凌辱妇女,屠杀反抗者。你让他们怎么办?”
“我在管教我的领民,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修道士回你的修道院,念经去吧。胜利的窃喜招摇出来,只会让你灭亡得更快。这是上帝说的。”厄德冷哼一声。
“是吗?那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仁慈的人赏报己魂,残忍的人扰害己身。这也是上帝说的。而且你身上流着英格兰人的血,你不该对他们这样刻薄。”
菲利普不甘示弱。
他身后的高个子修道士拉扯着他的袖子,示意菲利普不要再说了。
毕竟唇枪舌剑比不过人家的真刀实枪。他前不久还在北方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修道士被割了舌头。
“我是個诺曼人!和你们可不一样。”
“那你应该说法语。”
“你.......”
厄德不由地红了脸。
由于他的父亲是效忠忏悔者爱德华的诺曼人,父亲在诺曼底没有领地,而且他是在英格兰出生的,他也没去过几次诺曼底,所以他的法语相当稀烂。
因为这样,所以他融不进诺曼青年贵族的圈子,他们只要有机会就会嘲笑他糟糕的口音,他们把他当笑话看,这让他很恼火。
所以他一开始觉得埃玛讨厌他是因为他法语说得不好,让她误解了什么。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阻止不了任何事。这是国王许给我权利,就算上帝也没有办法阻止。”
想起埃玛,又让厄德想起了那糟糕的回忆,烦躁的情绪又上来了。
“你没道理在春天征税,这是播种的季节。这不是国王许给你的权利。”
“这是战争税,国王现在需要金钱。”
“不,是你需要金钱。征收战争税需要国王的许可证!如果你有,就请展示出来!”菲利普依旧不依不饶。
厄德对着身后的两位骑士摆了摆手。
那两名骑士摩拳擦掌地向着菲利普靠近,显然他们已经受够这个喋喋不休的教士很久了。
“只有蠢货才会攻击上帝的仆人,因为这会让他们的灵魂遭劫,落入永恒的地狱,他们会在那里被火焚!”
菲利普尝试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虽然他很害怕他们真的动手。
所幸那两个骑士真的停了下来。
不过不是因为菲利普的恐吓,而是不远处传来的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
厄德也回过了头,这声音对于厄德来说相当熟悉。
因为喊他的正是他的父亲,那是一个有着红鼻子的中年壮汉,“红鼻”萨瓦里。
红鼻子不是天生的,据说是年轻时在修道院里偷喝了一桶葡萄酒,鼻子就再也没有正常。也是那天父亲和母亲第一次相遇。
他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会嘀咕几句,说那葡萄酒太难喝了,但有时候又会有相反的评价。
“怎么了?父亲。”厄德跑到萨瓦里身前。
萨瓦里骑在战马上,红鼻子让他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
“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这做什么?一大早晨就消失不见,让我找这么久。”
“有几个农奴抗税,我来教训他们。仁慈不能当饭吃,你上次是这样说的。”
“可你也不能够表现得像是傻子一样直接。尤其是还有修道士在场的情况下。就算不是每个修道士都如同你舅舅那样狡诈,但也没必要找他们麻烦。
对我们的新领民友好点,最起码也得等到他们对旧领主的印象消失。”
萨瓦里试图表现得温和点,笑着对着远处的村民摆了摆手。
尽管没有多少人搭他的腔。
“父亲,可这让你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连自己的情绪都克制不住的人才是傻子,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记住别人说我们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真正能够拿到什么。他们最好把我们看做是微不足道的尘土。
上马吧。我的孩子,我们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上午伦敦那边传来消息,国王被击败了。伦敦城归罗贝尔王子了。”
“什么?也就是说罗贝尔王子要赢了。”
“不,这才刚刚开始,国王毫发无伤。况且昨日朗格威尔男爵沃尔特以及萨里男爵维伦的联军击败了莫尔坦伯爵,解除了莫尔坦伯爵对温切斯特的进攻。
只要温切斯特不被攻破,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国王放弃了伦敦城后,一定会前往牛津城,与莱斯特领主博蒙特会和,到时候可以直接拖住罗贝尔王子的援军。
罗贝尔王子在西边没有有力支持者,原来有强大的赫尔福德伯爵,但是被我干掉了,现在西边什么都没有,一旦莫尔坦伯爵撑不到援军到来选择投降,那么罗贝尔王子就被动了。
而且战争时间拖得越长,对国王越有利。”
“所以父亲你准备去支援国王吗?”厄德注意到了父亲身后的一众骑士。
“不。这场战争的结果犹未可知,我预感可能会持续好久。”
“什么?所以您要站在罗贝尔王子一边,可是我们刚刚才击败赫尔福德,他们不会.......”
厄德有些震惊,赫尔福德伯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