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莱姆撇过了脑袋,吹起了口哨,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干过,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事情已经发生,废话没必要多说。战场上留下敌人的性命已是最大的仁慈。好了,萨里男爵维伦,给出你的答案。”
埃里克看向了维伦男爵。
“我要提醒你,我对你的赎金,没有任何兴趣。作为威廉国王的忠诚拥趸,我绝不会轻易地让你离开。”
“作为败者没什么好说的。我可以投降。事实上,我投不投降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西奥显然已经站在了你的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你答应了他什么?”
维伦男爵叹息了一声,看向了埃里克身后的西奥。
西奥正捧着一本羊皮纸簿册,翻阅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个舅舅。
“威廉现在在哪?”
“不知道。”
“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们的速度太快,就算第一时间将命令下达给各地骑士,抛却对行军物资的征集,征召兵的调动,一路行程也足以浪费大量时间。
这根本无济于事。所以他是直接命令我等增援温切斯特。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弟弟莫尔坦伯爵居然是攻打温切斯特的主力。
不过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件幸事,莫尔坦这个蠢货对于打仗的事务几乎一窍不通,这個家伙只适合在家里数钱,之前我一直觉得他今生最亮眼的成就就是拥有一位好母亲。
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获得比别人多得多的东西,尽管那个人有多努力。仔细想来,这个家伙还真是幸运。”维伦男爵自顾自地说着。
他是第一批参与诺曼征服的元老,他也自认对自己的领主威廉尽心尽力,他身上的伤痕没有一处是为自己留的。
他觉得自己值得一个伯爵的位置。
结果呢,自己一直尽心尽力辅佐的领主,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哪怕没有附带的土地,给个空壳的荣誉伯爵也可以啊。这让他在一众老兄弟面前显得有些尴尬。
“不要说这么多废话,我需要更加值钱的价码。”
“负责解决莫尔坦伯爵,拱卫温切斯特的诺曼贵族,除了我之外,最有影响力的便是朗格威尔男爵沃尔特,我可以想办法说服他。”
维伦男爵话音落下后,埃里克便对其身后的几个扈从摆了摆手。
“带他去治疗一下。”
随后埃里克看向了身后的西奥,此刻西奥正拿着一支笔,在一本羊皮纸簿册上迅速地写着什么。
埃里克摇了摇头,一把将那本簿册抢走,用簿册直接拍在了西奥的脑袋上。
“好了,他走了。既然已经选择了,做鸵鸟一点意思都没有,它改变不了什么,无法消减任何愧疚感,也无法改变现实的一丝一毫。你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坦率点。”
“你说我这样,算是一个合格的骑士吗?”西奥叹息了一口气,回头瞄了一眼正被架走的维伦男爵。
尽管理智告诉他,在这种劣势状态下,明哲保身,适当认怂是明智且合理的选择。
他的骑士生涯才刚刚开始,他的篇章还未开始书写,他不能够折在这里。
但这种变节行为有违骑士之道,也对不起舅舅,这让他止不住愧疚。
不过他真的不想再回修道院了。那种一眼就能够望到头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
“你把骑士当成什么?圣人吗?这种自暴力而生,为暴力而亡的东西,就算再怎么粉饰,也难改其灰暗的本质。
拥有足量的财富,地位,采邑之后,再去追求精神上的荣誉与完美吧。
对于任何一名骑士来说,前者比起后者要重要的多,甚至只要拥有前者,就可以被称为是一个杰出的骑士。
知道史诗和传说中的骑士为什么那么完美吗?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存在。”
埃里克没有西奥这么幸运,可以遇上舅舅爵位入继这种幸运的事情。
一无所有的埃里克,根本没有闲心去考虑后者。
荣誉又或者完美之类的定义,还是等到他拥有采邑之后才说吧。
“去把你舅舅的骑士整合一下。”埃里克拍了拍西奥。
西奥点了点头,向着另一边走去。
贝莱姆靠到了埃里克的身侧。
“埃里克兄弟,你就这么信任他们。关于说服沃尔特,维伦老头口说无凭,说不定只是拖延的计策。万一届时他突然反水,我们防不胜防。”
“沃尔特男爵虽然在英格兰拥有大量土地,但他的母亲是法王的直属封臣,在不久的将来他将继承那片土地,因此他不会期望一个与法王交恶的英王。
而且就算维伦男爵无法说服沃尔特也没有任何关系,我要的只是维伦男爵的一个态度罢了。如今维伦男爵被击败,英格兰西部的压力大大缓解。
至于维伦的骑士......”
埃里克看向了贝莱姆,目光扫过了己方的骑士。
“你觉得你直属骑士就可靠吗?”
“不可靠吗?”
“虽然我们打出的旗号是肃清国王身旁的佞臣,重申罗贝尔的继承权,但是这依旧是一场拥有与叛乱同等风险的冒险。
我们必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