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早,这是特意的,埃莉诺昨晚睡觉前这样要求。
她不想碰上太多人,她甚至没有叫上埃吉瓦。
通常她换衣服,埃吉瓦总会帮她。
她的衣服穿起来都不太方便,全是裙子,都是礼服性质的,质地都不错,花式很多。
她今天换了一件翠绿色的长裙,裙摆虽然没有拖到地上,但是距离地面也只有四五公分。据她所说这已经是她最方便的衣服了。
以及一件淡蓝色的圆形披风,腰间别着一条红色的饰带。戴着一顶带面纱的圆形小帽。
她大概不喜欢到处乱跑。
不过这才是正常的吧,他突然想起了埃玛。
她似乎太喜欢这种款式,不,或许她压根就不喜欢裙子,埃里克记得那天在伦敦参加罗贝尔的加冕礼,她就穿了一件长裤。
埃里克牵着她的手,到了城堡外。
将她拉上了马,让她坐在前面,没有让她横着坐,因为那样根本抓不住,所以他强迫她穿了一件他的长裤在下面。
她原想坐马车去的,但是被埃里克拒绝了,因为那太显眼了,这似乎让她有点生气。
因为昨天晚上下了雨,这会使得路面很泥泞,等会让到了村里,她的裙子大概率会被弄脏。
不过她没有用语言向埃里克抱怨,她用沉默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也没有和埃里克说话。
埃里克将手伸向她的胸脯,直接被她摁住了。
“你应该学会自律一点。尤其是在外面。”埃莉诺瞪着他。
“我是个很自律的人,但现在我不是我。我的女士。”
“但我是我,你得尊重我。”
“当然。如果你反感的话。”
“那你该尊重我的意见。”
“我听骑士们说,是你要求他们为领民分配救济粮的,为此还降低了他们的薪水。”
“怎么了吗?”
“如果你尽量表现得亲切点,或许会让他们更加感激你。”埃里克捏着她的脸说道。
“可昨天下了雨。”埃莉诺皱着眉头。
“他们的村子也下了雨。”埃里克答道。
“你才是男爵,他们在意的人应该是你。”埃莉诺扒开了埃里克的手。
“你也是。”埃里克再次抱住了埃莉诺的腰,“在我不在的时候。”
“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多久?会结束吗?”
“我没道理放弃一块男爵领。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
“你不是说,你是位伯爵吗?那你应该有更大的领地。”
“是最近的事,几个月前,我只是個一无所有的修士。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埃莉诺小声地说道。
“我也是个私生子,我的父亲声称自己没必要为此而负责,因此我只有自己能够承担一切。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没同意来到这个世界。
他有充足的土地,但他连半个银便士都不留给我。他啊,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个英雄,一个前所未有的冒险者,他披戴了所有的荣光。
但是于我而言,他只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无论是对于自己的兄弟还是对于自己的孩子。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他刚到意大利时,便问他的异母兄弟索要采邑的窘迫模样。
他的兄弟没有同意,于是他愤恨离开,发誓要报复他的兄弟,并夺取属于自己的土地。最后他成功,尽管相当卑劣。
对于这样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很荣幸我的小叔给出了应对他的答案,用骑枪捅他,将他的牙齿给弄掉几颗,让他知道疼痛,知道傲慢与吝啬不该对向自己人。
三年前我被他从意大利赶出来,被驱逐到英格兰的修道院,我发誓,莪会摧毁他的一切,连带着他的傲慢,荣誉,尊严以及权柄。”
“你现在过得不好吗?”埃莉诺转过了头,看向了他。
“不,我过得很好。而且,很快就好到将他们踩在脚下。我祈祷他长寿,我祈祷他健康,我祈祷他战无不胜,我祈祷他的骑枪永不倾斜。”埃里克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看向前路。
“你可以.......你可以什么都不想。仇恨会带来不好的东西。上帝教导我们要平和。这年头悲剧已经够多了。”
“当然。我的女士。
对了,我不会常待在曼恩,不过我会向我的领主申请,留在诺曼底,管理他在海峡对岸的领土不受侵犯。”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这称不上尊重。”埃莉诺察觉到埃里克在转移话题。
“是嘛。那我尽量在其他方面弥补。”埃里克看了她一眼。
“那你会期望我去鲁昂找你吗?希望我的到来不会产生令你困扰的事情。”埃莉诺抓着埃里克抱着她的手臂。
“........”埃里克没有说话。
“娶年长的女性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是件好事,我会死得比你早,更何况本身女人的寿命就比男人短。
所以就算有困扰不会持续太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五年,甚至可能是明年.......
时间越长,也许越令人烦恼,或者说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