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叫你怎么了?”怀雀不以为然道:“我刚捡到你的时候,你那个样子连狗都不如呢。”
“……”云祁:“啧。”
“你总啧啧的干嘛?”怀雀顿感莫名其妙,原本想探到怀里拿凉糕的动作也改为了双手叉腰,他瞪着云祈,说:“天一黑我就着急跑出来,结果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怀雀转身就要走,云祈一把拽住怀雀的胳膊,怀雀刚想甩开他,云祈便一低头,圈住怀雀的腿弯,将他横抱了起来。
“着急就不穿鞋?”
怀雀白他一眼,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云祈抱着他走了半圈,才找到一块可以坐下的大石头。
他向上颠了颠怀雀,调整了下姿势,改为单手拖着怀雀的屁股,接着稍稍弯腰,另一只手扯着衣袖擦了擦石面,将上面的浮灰擦干净后,才把怀雀放在上面。
云祈脱下外衣,捧着怀雀的双足,轻轻地拭去足底沾上的泥土,怀雀的脚小,云祈一只手就能握住,他低头看着怀雀沐浴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莹白的脚趾,不由得生起一股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随即他又觉得自已这想法实在是有点变态,云祈喉头滚动一下,将怀雀的双脚抱在怀里暖着。
怀雀踹了他一下,没踹开,于是撇撇嘴,道:“你这衣服是新做的?亏我还担心你会饿死在外面,我看你的日子过的比我好多了。”
——怀雀是在捡到白慕的第三天时遇到云祈的。
那个时候,白慕还是一只小狐狸,又瘦又小的,病病歪歪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怀雀向村里人讨了些羊奶,喂了它两日,又听到那家人说山上有一种锯齿形的药草,他家狗之前得了病,就是吃了那种草便好了。
次日一早,怀雀便上了山,没想到草没找到,却在捡到白慕的地方又捡到一个大活人。
他本想把云祈带回家,可是他力气太小,云祈除了有口气在,和死人没什么差别,又重又沉,怀雀扛着他走了几步路就累得满头大汗。
那条山路长且陡,怀雀不敢再带着云祈往下走,生怕脚下一个不稳,两个人一起滚下山。
怀雀倒是不怕的,就怕云祈这个半死不活的直接摔成个死透的,那怀雀罪过可就大了。
他当机立断,就地给云祈铺了个窝,又给他喂了一点随身带着的清水,后来怀雀便开始了一边养狐、一边养人的日子。
好在没过几天,云祈便醒了,他说自已是仙池国的皇子,被妖族暗算追杀,若不是有怀雀相救,他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原本怀雀还想着带云祁回家里养伤,可偏偏他今早上山前,他捡到的那只小狐狸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如今云祁话里话外讲的都是对妖族的愤恨,怀雀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得有个先来后到,他不懂什么妖族不妖族的,可既然他先捡到的是白慕,那就只好让云祁在山上委屈一阵了。
反正云祈把自已说的可厉害了,什么早晚会有旧部寻来带他回去,到时候怀雀就是他们仙池国第一大恩人,他一定会带怀雀离开这个山沟沟,从此以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报不报恩的,怀雀并不在意,毕竟男人总喜欢说一些他们根本做不到的事,有几个像怀雀这样只做实事,白天陪着小狐人,天黑了就来看云祈,他不仅两边都照顾到了,还把两边都养活了!
——怀雀骄傲到不行。
不过前些日子,怀雀便有感觉,村子里似乎溜进来了几个陌生人,他们伪装的很好,守村人都没有发现,但怀雀就是能知道。
那些人次次都是往山上的方向去,起初怀雀还以为那些人是来寻仇的,急急忙忙上了山,后来看到云祈换了身新衣服,身边也放了些用得到的常物,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群人应该就是云祈说过的“旧部”。
不过云祁为什么还不走呢……怀雀漫无边际地想着,难道云祈爱上了这种当野人的感觉?
发呆的怀雀并没有注意到云祈在用一种怎样的眼神注视着他,只知道似乎过了很久,云祈忽然开口对他说道:“怀雀,我要走了。”
……啊。
怀雀回过神来。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哦。”怀雀点点头:“好哦。”
“……”云祈咬了咬牙:“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怀雀歪着头,点了点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一路顺风?……哎呀!不许捏我脸!”
云祈悻悻地放开怀雀的脸蛋,怀雀使劲儿蹭了蹭脸颊,不大高兴地说道:“你刚摸完我的脚,还没洗手呢!就碰我的脸……讨厌死了。”
云祈也没说话,他比怀雀还不高兴,半晌,怀雀轻轻踢了下他,有些别扭地说道:“那,你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我……”
云祈顿住了。
怀雀小声嘀咕道:“还说要报恩呢……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听。”
“……以前。”
云祈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我是父王最疼爱的皇子,我从出生起,就被父王母妃放在心尖上惯着,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可从小是我最横行霸道,明明我是兄长,但从来都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