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这是以邻为壑,依我看,那些在您面前嚼舌头的才是真正以邻为壑的人!
申瀚明听了苏晨这番话,低头沉思了很久,没吭声。苏晨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作为国内顶尖的专家和学者型领导,他对知识产权和专利问题了解得很清楚。
华夏人做事讲究和气生财、水到渠成,即便是有心人也不会着急,而是慢慢来。
但现在,这个小伙子用激烈的方式凸显出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并且引起了一场风波。或许,昨晚的事好好利用,反而能成为一个转折点?
想到这儿,申瀚明心里猛地一惊,自己是不是被这小子说服了,中了他的“擒贼擒王”之计?
他抬头看向苏晨,见对方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清澈、希望,还有一股青年特有的坚韧和倔强。
他心里不禁一颤,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还只是个学生,却已经有了如此长远的眼光和洞察力,真是青年英雄!
申瀚明心里已经清楚了自己的立场,于是转移话题,拉起了家常:“苏晨,你爸还好吗?好久没跟他一起喝过酒了。”
苏晨一听申瀚明拉家常,心里明白这老爷子已经被自己说服了,他也不说破,顺着申瀚明的话头说:“他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家里家外都顺心。”
申瀚明笑着调侃道:“就你会说话,苏晨,你今年多大了?这时候跑到广南来,不会耽误你公司的事吧?”
苏晨恭敬的回答:“申伯伯,我今年三十了。现在我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下半年就要去留学了,现在算是比较清闲的时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四处走走,一边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一边增长见识。”
听到苏晨要出国留学,申瀚明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目光紧紧盯着他说:“出去学习人家的先进技术和经验是件好事,申伯伯支持你,但也担心你被那边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迷失了心,忘了咱们的根在哪!”
苏晨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说:“申伯伯,请您放心,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眼睛还是雪亮的,心也是清醒的,请您看着我吧。”
申瀚明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温和,哈哈大笑站起来,拍了拍苏晨的肩膀说:“好,好小子,真不愧是我们4014所的孩子,老苏家有个好儿子啊!”
说完,申瀚明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来时一样突然,挥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群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这就完了?这么大的领导来了,就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关起门聊了会儿天,然后既没有发表什么指示,也没有批评闻州集团那种独吞利益的行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居然就这么走了?
想到那个神秘小子叫的那声“申伯伯”,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闻州展团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他们上面有人撑腰!众人互相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渐渐散开了。
既然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大家只好接受现实。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4月19日,广交会只剩下最后两天,现在再做什么恐怕也来不及了。
那些想趁机捞一笔的人注定要失望了。而闻州展团那些奇思妙想的手段也让大家在失败之余感受到了另一种滋味,不少人比较了自家准备工作的不足之处,不得不承认这次输得不冤。
不过,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混,你闻州能做的,别人当然也能做。有些人脑子转得快,仔细琢磨了闻州的做法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精髓——不就是吸引眼球嘛,这有什么难的?
虽然春季广交会即将结束,但秋季广交会还有机会,到时候咱们也来点大动作!
还有一些细心的人计算了一下时间,这才猛然发现,闻州参展团选择在18号晚上发布新品并公布迷你风扇价格,恐怕也是有意为之,他们就是要尽量缩短其他人的反应时间。
人们心里暗暗嘀咕:闻州参展团,这次我们准备不足,被你们钻了空子,算你们狠。不过这次输了不代表下次还会输,咱们走着瞧!
苏晨送走申瀚明后,独自一人躲在小屋里思考了好一会儿。齐大全和赵清宇也很识趣,没有来打扰他。
最终,苏晨下定了决心,该离开了。虽然广交会还没结束,但他在这儿的事已经办妥了。剩下的收尾工作,自有赵清宇、郑东来他们处理。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决定了就不再犹豫,他整理好心情,找到郑东来,低声交代了几件事,并递给他几张稿纸。随后,他出门和齐大全、赵清宇、李沐等人一一告别,回到住的小旅馆收拾好行李退了房,拎着简单的包裹出了门。
门外,余裕洋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头发一丝不乱,满脸笑容地等着他。
4月19日晚,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跨过了鹏城的罗湖口岸,来到了香江。
走在香江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他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身上的衣服半旧不新,一看就是家里长辈手工缝制的;背着一个土气的军绿色帆布小包,包上的五角星标识着他的背景。
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硬皮旅行箱,箱子磨损严重,还有手工修补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