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K~傅南祁跟她对视了一眼,微微蹙眉,傅夫人很快移开了视线,抬脚往电梯的方向走。
傅南祁进了病房,徐宁欢正拿着毛巾小心仔细地在给阮云茹擦脸,他忍不住问:“你刚才跟我妈说了什么?”
“没什么,吓唬了她两句而已。”
傅夫人是什么性子?平常一两句话哪里能吓到她,能把她说成这样的,说明徐宁欢戳到她真正的痛点了。
徐宁欢这些年在职场打滚摸爬,早已练就了一双看人精准的眼睛。
傅夫人看似很在乎傅南祁,毕竟那是她唯一的儿子,能帮她稳住在傅家的地位,实际上她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徐宁欢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她请了一天假,想好好陪阮云茹说说话。
知道她其实只是担心又发生昨天那样的状况,傅南祁给林淮安发了笑意,让他调了几个人过来。
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守在门口,护工回来看都愣了一下,吓得不敢进来,还是人家给她开的门,她才确定没走错病房。
护工拎着早餐进来:“徐小姐,门口那阵势是怎么回事?”
徐宁欢抬头,有些茫然:“什么?”
“门口有三四个保镖,看着怪唬人的。”
话落,徐宁欢下意识看向傅南祁,这阵仗除了他,也没人会这样搞。
男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跟女人的视线一对上,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说了,不会再让你妈出事,派人在这守着你才放心,不是吗?你总不能天天守在这。”
这次傅南祁倒是体贴得出乎意料,徐宁欢深深看了他一眼,发自内心道:“谢谢。”
男人眉宇微蹙,他最不喜欢从徐宁欢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女人神情冷清,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疏离。
“傅先生,一起吃点早餐吧,你也累了一整夜。”
“嗯。”
傅南祁吃完早饭没急着走,看徐宁欢絮絮叨叨跟阮云茹说了好些话,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还是个话痨。
昨晚一晚上忙着找人,傅南祁没睡过,此刻听着徐宁欢涓涓流水一般轻柔的话语,不自觉就闭上了眼睛。
徐宁欢说完话抬头,看到沙发上已经睡着的男人,她拿着外套走过去,刚想给他披上,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傅南祁眼里透着些许疲倦:“跟你妈聊完了?”
徐宁欢有些心疼,温声道:“嗯,回去休息吧。”
两人穿上外套准备离开,徐宁欢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妈说几句话?”
傅南祁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因为长期卧床生病的缘故,身体枯瘦如柴,脸色苍白,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
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用了,还是等伯母醒了,我再跟她好好聊吧。”
这是傅南祁跟阮云茹第一次见面,对一个植物人,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临近过年,徐宁欢手里很多工作要收尾,每天都挺忙的,但还是坚持抽出一两个小时去医院陪阮云茹说说话。
傅南祁也忙得很,三天下来只睡了几个小时。
两人几天没见,傅南祁这天把手头的要紧工作处理完,正准备去找徐宁欢。
老家管家突然打电话过来,着急忙慌的:“少爷,夫人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吃了药也不见起色,夫人说想见你,你回来看看吧。”
傅南祁拿外套的动作一顿,眸色晦暗,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车子在老宅前停下,管家立马迎了上来,跟在傅南祁身后往里走,断断续续汇报这几天傅夫人的状态。
家庭医生候在门外,傅南祁瞥了一眼,皱着眉问道:“我妈现在什么情况?”
“夫人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心悸。”
惊吓过度?
徐宁欢几句话能有那么大的威力,把她吓到现在还没好?
推门进去,傅夫人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听见动静才睁眼看了过来。
傅南祁端着粥朝她走去,沉声道:“妈,喝点粥吧,张妈刚熬的。”
傅夫人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我还以为你为了徐宁欢那个贱胚子,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
男人眸色沉了几分,把粥放在床头柜:“以后别再这么说她,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我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在帮她说话?”傅夫人不高兴地皱着眉头,转过头来,语气多了几分激动。
“她在病房里还威胁要杀了我,难道真要等我被她害死你才会醒悟吗?”
傅南祁盯着傅夫人看了两秒:“妈,别装了。”
傅夫人表情一僵,眼底闪过几分不自然:“你说什么呢?”
看她死撑着不肯承认装病,傅南祁的表情冷了几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
傅夫人猛地呵斥出声,掀开被子下床:“你以为徐宁欢是真喜欢你吗?她就是想攀上我们傅家,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男人面无表情地反问:“那又怎样?”
傅夫人收起佯装病恹恹的模样,沉默了两秒,突然冷笑出声:“你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