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明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默念咒语。
他的身体周围渐渐涌现出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流,这股气流缓缓地渗透到门缝之中,仿佛在与门内的力量进行沟通。
片刻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迅速结印,轻喝一声:
“开!”
随着楚景明的声音落下,那扇紧闭的门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缓缓开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楚景明示意文静和苏文暂时留在原地,他独自一人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黑暗仿佛有实体,紧紧包裹着每一寸空间,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楚景明目光如炬,穿透了重重阴霾,最终定格在那张祭台上。
遗照上的年轻男子,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温暖,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股细微而异常的气流轻轻拂过楚景明的脸颊,如同幽灵的低语,无声却清晰。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时,视线已穿透凡尘,捕捉到了那抹在黑暗中徘徊的模糊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徘徊不去?”
楚景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试图穿透那层看不见的壁垒。
随着话语落下,那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正是照片里的那个年轻男人。
男人身着一件被血迹斑驳的深色夹克,夹克的前襟和袖子处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色痕迹,那是车祸发生时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夹克的内里似乎还隐约可见白色的衬衫领口,但已被外层的污渍和破损所掩盖,显得模糊而杂乱。
他的下身穿着一条同样沾满尘土与划痕的牛仔裤,裤腿因剧烈的撞击而撕裂开来,露出里面同样受伤的小腿。
尽管此刻他已是灵体形态,但那些伤痕依旧以某种形式存在着,让人无法忽视那场灾难的残酷。
脚上,他原本可能穿着的鞋子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对虚幻的、仿佛由薄雾凝聚而成的“脚”。
这些“脚”没有实体,却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诡异与不安。
他的面容苍白而扭曲,仿佛还残留着车祸发生时的痛苦与惊恐。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与头发粘连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
眼眶深陷,眼中那不属于人间的光芒,或许是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抗拒,又或是对世间万物的深深眷恋。
楚景明望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男子发出细微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我……我住在这里。”
男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哀伤,他继续说道:
“我叫王鸿信,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没能再醒来。
我爸妈几乎被悲痛击垮,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久后,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找上门来,告诉我父母,说我因为在年轻时候未婚就去世,九泉之下无人照顾,阴魂不宁,所以他建议我父亲将我的灵堂安置在我生前居住的房间,然后通过把房子租给年轻女孩的方式,为我找个‘老婆’,使我在九泉之下不孤单。”
楚景明听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利用他人的痛苦和信仰进行欺骗,这种行为绝不可恕!”
王鸿信的灵体微微颤抖。
“我知道这种做法非常荒唐……。
每当我看到有年轻女孩来看房子,我都想告诉她们真相,让她们离开。
但我无法直接与她们交流,只能试图用我的方式吓走她们。”
王鸿信第一次尝试吓走看房的人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
当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中介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
王鸿信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告诉她这里并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于是,他试图集中精神,让房间内的温度骤降,冷风嗖嗖地吹过女孩的脖颈,使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女孩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冷风的来源,只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
她紧紧地抓住中介的衣袖,声音颤抖地说:
“这里……这里感觉不太舒服,我不喜欢这套房子,我们走吧。”
中介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带着女孩匆匆离开了。
第二次,当王鸿信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被中介带着走进房子的时候,他知道他不应该吓唬她,但又没有办法,于是,他再次尝试集中精神,让房间内的灯光闪烁不定。
然后又对着女孩的脖子后面吹气,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得脸色苍白,她慌忙跑到门口,打开门就往外冲,连头也不回。
王鸿信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既感到愧疚,又感到无奈。
他知道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必须找到一种方式来结束这场荒谬的闹剧。
“你能帮我吗?”
王鸿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我想让我父母知道真相,我想让他们停止这种荒谬的行为。”
楚景明望着王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