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吃上三四只便也罢了。”
陆氏说笑道:“母亲说得很是,姑娘们也就罢了吗,都是懂事听话的。”
“母亲可得好好管管常瑞和常佑才是。”
“他们两个今儿见母亲高兴,可不是要吃多了螃蟹,恐怕还要还要喝多了酒。”
徐老太太笑道:“可不是吗?最不听话的就是这两个,今日你这个做妻子的,做嫂嫂的,可得替我管起来。”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陆氏扶着老太太坐下。
徐老太太道:“都是一家人,又是在节庆下,咱们不讲究那些虚礼。”
徐常佑笑道:“既如此,嫂嫂可就不能管我了,母亲也不能。”
“今日赏月喝酒吃蟹,都要爽快些才是。”
徐老太太指着他,轻斥道:“你这个猴儿,还不服管了。”
笑闹了一阵,徐常瑞道:“今日正是赏月团聚的好时候,咱们一家人先喝一杯。”
大家都举杯饮了杯中的酒,徐嘉曼更是将一杯酒全部饮尽了。
她似乎喝不惯这菊花酒,连连呛咳起来。
陆氏眼神淡淡,却不得不关怀道:“嘉曼这是怎么了?”
“喝酒别这么急,这酒呛到喉咙里也是够辣的。”
“快给四姑娘端一杯清水。”
慈母的样子倒是做得很足。
徐嘉曼道:“多谢母亲关怀,嘉曼只是一时高兴,所以喝得急了些。”
“这些时日,孙女儿住在隐幽苑,里面实在清幽。”
“好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样子,所以一时感怀,然不住想多饮些。”
徐常瑞脸色不太好看,可这是节庆下,也不好多说什么,装作没听见,招呼了徐常佑再饮一杯。
说起来平日里徐常佑也和侄女儿们说说笑笑的,终究是哥嫂的家事,他不会多管。
徐老太太早就不管事,何况不过是庶女换了个住处,一时没有说话,场面有片刻的凝滞。
此时,徐嘉雪起身,端着一个小碟子走到徐老太太跟前:“祖母,您瞧瞧?”
徐老太太低头一看,正是一小碟子满满的蟹肉。
徐嘉雪笑道:“祖母刚刚说吃起来嫌麻烦,孙女儿便剔了些蟹肉出来。”
“螃蟹寒凉的都是蟹膏蟹黄,这都是蟹腿上的肉,祖母尽管放心享用。”
徐老太太乐呵呵笑道:“好好孩子,祖母的一句两句都记在心里。”
陆氏在一旁笑得十分满意,也完全没有理会徐嘉曼的意思。
徐嘉青也不甘落后,起身替徐老太太斟了酒:“祖母吃了大姐姐挑的蟹肉,也尝尝孙女斟的酒。”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徐嘉曼缓缓坐下,知道今天是不会有人替自己‘做主’了。
吃了螃蟹又喝了酒,接下来便是吃月饼了。
徐老太太年纪大了,一向是吃的馅料软糯的豆沙馅月饼。
谁知道今日切开一看,竟是五仁馅的。
五仁馅的月饼固然更香,口感也丰富吗,但是伤了老太太的牙齿可如何是好?
陆氏微微变了脸色,看向徐嘉雪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宴席就设在院子里,为了赏月,烛光并不算明亮。
要是老太太一不小心吃了一块,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徐嘉雪也是紧张的模样,回到:“祖母,母亲,厨房里一向是来不及做月饼的。”
“都是采办处在外面买了时兴的回来。”
“今日我看这厨房出菜,倒是疏忽了这一节,请祖母和母亲原谅嘉雪的疏忽。”
徐老太太缓缓道:“罢了,你初次照看宴席,已经是尽力了。”
“又有什么错儿?快别请罪了,做到祖母身边来。”
徐常瑞开了口:“说起来恐怕是采办处做的事情不好。”
徐嘉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今日这事儿,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起身道:“采办处的今日办妥了事情,几位管事家都在近处。”
“便也让她们回了家,如今只剩下章嬷嬷一个还在府中。”
陆氏也是一副担忧老太太身体的模样:“嘉青,老太太的事情,怎么能直接交给管事?”
“管事说办好了,你可曾检查过了?”
“快去寻些软糯的月饼来,要豆沙馅儿的。”
徐嘉青道:“是嘉青办事不妥,请祖母和母亲稍候,我这就去看看。”
徐嘉青咬着牙退下,紧赶慢赶去找采办处的人,却说章嬷嬷已经睡下了。
她听了真是气愤不已,这个府里到底谁是仆谁是主?
自己还要在一群人面前侍奉伺候着,她倒是先休息了。
她来到章嬷嬷的住处,章嬷嬷才模模糊糊起来:“二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徐嘉青心里气极,却不欲现在与她争辩,只是问道:“府中有没有备下豆沙馅儿的月饼?”
“老太太一向是吃的这个口味,你们也敢糊弄?”
“哎哟,”章嬷嬷喊一声,“二姑娘,你可别冤枉了人,老太太那处是备下的豆沙馅儿的。”
“再说了,你一向说库房要节省节俭,府里也没备下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