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雪自然不好一人独去,而徐嘉云和徐嘉曼都不在此处。
只有徐嘉青陪着过去,徐嘉雪微不可察地蹙蹙眉,笑道:“二妹妹与我同去吧。”
徐嘉青温婉道:“那我听从姐姐的。”
两人随着沈蕴兰来到一处亭台,里面果然是几位公子和姑娘。
有其他人在,也不算是逾矩了。
沈蕴和锦衣玉带,神情舒朗闲散,面如凝滞,目如点漆,如神仙中人。
清冷如徐嘉雪,都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几人见礼之后,沈蕴和笑道:“赏菊宴上听徐姑娘弹奏一曲,犹如天籁。”
“这里恰好也有古琴,不知道徐姑娘肯不肯赏光弹上一曲?”
徐嘉雪微微一笑,坐在古琴旁,缓缓拨动了琴弦:“音色如此清脆,果然是一把好琴。”
沈蕴兰将徐嘉青带到棋盘处,笑道:“听闻嘉青姐姐棋艺了得,不如我们对弈一局。”
徐嘉青从善如流,两人对坐而弈。
一曲过后,徐嘉雪和沈蕴和也走向了棋盘,沈蕴兰的棋艺明显不敌徐嘉青。
时不时向沈蕴和求助,看得出沈蕴和也很纵容这个妹妹,见沈蕴兰走入死局往往又会指点一二。
徐嘉青侧过脸,一双眼睛看向沈蕴和:“沈公子好棋艺,竟然能看到这一步。”
沈蕴和笑道:“蕴兰不常下棋,棋艺不佳,请徐二姑娘多指点。”
一盘棋下完,终究是徐嘉青赢了。
徐嘉青似乎有些无措:“今日是蕴兰妹妹的及笄日,是我一时忘形。”
沈蕴兰不以为意,笑笑:“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盘棋局,难道在嘉青姐姐眼中,我是这般小气的人?”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倒很是愉悦。
临走之时,转过一处花墙,徐嘉青回头望向了沈蕴和,微微一笑,眉目温柔。
沈蕴和一时竟有些晃了神,沈蕴兰在一旁笑道:“这徐家两位姑娘,倒是个个都出色。”
“一个清冷干净,一个温婉多情,也不知道二哥哥中意哪一个?”
沈蕴和笑道:“你刚及笄懂得倒多?”
“我有什么不懂的?”沈蕴兰道,“二哥哥不会是两个都喜欢吧?”
“二哥哥是风流才子,琴棋书画自然都能入你的眼。”
“琴曲悠扬,徐二姑娘的棋艺也是不差,可以和哥哥手谈几局。”
徐嘉云和赵静走到僻静处,在一处芙蓉花下找到一块石头。
两人便将纸铺在石头上写写画画,倒是徐嘉云出主意,赵静动手的多。
徐嘉云笑道:“可不是要姐姐这双巧手?否则我哪里画得出来。”
赵静笑笑:“你可别胡说,我这画不过是随意涂抹,算不得好的。”
画完样式,徐嘉云将纸张放在一旁,两人坐在石头上歇息。
赵静道:“这一笔银钱,我定是拿着,好好给娘亲买些补身的药材。”
徐嘉云问道:“姐姐够不够?如今我倒是还能存下一些。”
“已经足够了,虚不受补,补药也是要循序渐进的,总不能一下子用的多了,反倒是不好。”赵静道。
“况且我父亲的性子,不喜欢家中的女眷做这些事情,太多了还会引起父亲疑心。”
两人说着话,一阵微风吹过,倒是把两张纸卷到旁边的树丛中。
徐嘉云起身,想往树林里行去,赵静也缓缓跟上。
只见两位年轻公子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人风姿俊逸,一人冷淡英俊。
正是李越泽和赵玉堂。
两人手里拿着纸张,李越泽看了看纸上的图案,笑道:“这图上的样式是斗篷?”
“倒是与徐三姑娘上回在赏菊宴上所穿的舞裙有些相似。”
这人真真是阴魂不散。
徐嘉云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后的演技,上前温温柔柔地笑道:“这画纸正是我和赵姐姐的,还请李公子归还。”
却不提赏菊宴和舞裙的事情。
李越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最近我和玉堂兄还听说了一件事。”
“云锦阁正在做那舞裙的生意,莫不是和两位姑娘合伙吧?”
徐嘉云笑道:“李公子和赵公子不愧是风流才子,连京中女子时兴的衣裙都知道?”
这个徐家三姑娘,似乎微微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李越泽更有兴味:“两位姑娘身在闺中,怎么想起做生意?”
“还请李公子慎言,”徐嘉云道,“这话我和赵姐姐不敢认。”
赵静也想解释两句:“我们只是随意画着玩儿,还请公子归还。”
李越泽也不欲惹得徐嘉云生气,笑道:“两位姑娘有所不知,玉堂擅长丹青。”
“我瞧着你们想法不错,不过画技还有待提高,不若让玉堂帮着润润笔。”
这话说得赵静微微红了脸,赵玉堂提起笔,寥寥几笔,裙摆果然更添风姿。
徐嘉云笑道:“赵公子果然好丹青。”
赵玉堂将两张画纸递给赵静,声音冷清,语调却温柔:“手握画笔不宜太过用力,反而失了裙摆的飘逸之感。”
赵静抬眼看了看赵玉堂,脸已经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