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嘉云闷不吭声的,”陆氏笑道,“如今为自己辩驳起来,倒也是言辞犀利。”
“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我听着她说得很对,徐嘉青一定是还想着沈二公子,所以想出了这样的法子。”
眼神又变得狠戾起来:“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想来你父亲也不肯放弃这门婚事。”
“到时候嫁到永安侯府去的,岂不是就成了徐嘉青?”
“真是打得好算盘,幸亏被咱们识破了。”
徐嘉雪点点头:“嘉青一向善于隐藏心思,没想到还这么狠毒。”
陆氏想了想:“如今在众人面前揭发了她,只怕还能安静一段时日。”
“是啊,”徐嘉雪道,“母亲也不必替她张罗什么晋宁侯府的亲事了。”
“倒是可以趁着这时候放一放这边的事情,去处理二叔和明哥儿的亲事。”
陆氏点点头:“这是自然的,这下子也算是腾出手来了。”
清风苑。
徐嘉青满面泪痕:“姨娘,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一向不敢去惹母亲,哪里敢动徐嘉雪?”
周姨娘也是十分不解:“可是这证据,真是处处指向了咱们。”
“可不是吗?”徐嘉青道,“那荷包多少人碰过?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
周姨娘顿了顿:“可是簪子的事情,着实解释不清楚啊。”
“那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丢了又回来?”
徐嘉青将身边的人都遣开了,这才和周姨娘说了簪子的事情。
周姨娘蹙眉道:“难怪你说不出簪子丢失的缘由,又一直收着不肯佩戴。”
“当初收到小和尚送簪子进来,是遇到了嘉云身边的绮云,才传了出去?”
徐嘉青回想了一会儿:“是,当时我并不想声张”
“特意让绿萝不要告诉别人,结果却被绮月发现的。”
周姨娘道:“你是怀疑,这支簪子其实是被嘉云得了去?”
“改造一番之后,又送了回来,番木薯粉的事情完全是她做的?”
徐嘉青擦干了眼泪:“正是,可是我也不知如何说得清楚,咱们手中又没有什么证据。”
“或许咱们要仔细查查这支簪子的事情?”
周姨娘思索了半响:“我瞧着这件事情是不必再查了。”
“可是”徐嘉青有些委屈:“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难道我就要这样认下?”
周姨娘劝道:“你想想,你去查这件事,能查得明白吗?”
“反倒让人始终记得这件事。”
“就算最后查得明白,这支簪子为何会到了小和尚手上,为何会到了徐嘉云的手中,你又如何解释呢?”
“到底也要背上一个戕害姐妹的罪名。”
“倒不如就这样算了,过一段时间,徐嘉雪顺顺当当地嫁入安远侯府,一切也都风平浪静了。”
“既然错误已经造成,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认下了也便是了。”
徐嘉青到底不如周姨娘经历得多,只觉得满腹地委屈。
伏在床上大哭了一场,才决定按照周姨娘说的做。
周姨娘轻抚着她的背:“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你的婚事。”
“这两个月晋宁侯府只怕是去不成了,也不知道老爷太太那边会怎么安排。”
徐嘉青也想起这件事来:“姨娘,其实高家公子不错,看着对我印象也好。”
“要是能成,岂不是比忠勇伯府好得多了?”
周姨娘道:“是啊,回头我去求求老爷,总不能让你因为这件事,失了一门好亲事。”
徐嘉云回到梦云苑,绮月还有些心悸:“姑娘,二姑娘指认您的时候,可是吓了我一跳。”
“难为您还能那么镇定。”
徐嘉云笑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二姐姐,我怎么会怕?”
绮风打了盆热水进来:“不过倒也奇怪,明明是太太和大姑娘口口声声指认二姑娘。”
“二姑娘不说是太太和大姑娘做的局,倒要牵扯到您的头上。”
徐嘉云试了试热水的水温,倒是刚刚好。
绮月轻声道:“莫不是上回,二姑娘收到那簪子,是奴婢发现的。”
“奴婢毕竟是您的贴身丫鬟,二姑娘由此推测的?”
徐嘉云想了想道:“周姨娘和二姐姐也不是傻子。”
“她把那簪子舍出去,本就是因为我。”
“除了她,也就是我能接触到那簪子。”
“再加上你刚才说得,还有上回我送她们几人裙子,也提起了这簪子。”
“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她自然会想到那个人是我。”
绮月有几分忧心道:“如此说来,您岂不是也很危险,若是二姑娘真的查到了什么”
徐嘉云却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去细查。”
“因为这件事的源头,不就是因为她把那簪子交给了藏经寺的小和尚吗?”
“同样也是她隐秘的心思,她不敢认。”
“这样就好,”绮月道,“奴婢还觉得这件事情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想到姑娘头上。”
徐嘉云道:“这世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