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几句话,曹夫人可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不过,嘉云的今儿早上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徐嘉雪道。
“既然嘉曼能将东西轻易地递了出去,那嘉青难道不能吗?”
陆氏也反应过来:“你是说老爷和我如今不管嘉青的亲事,或许她会自己想办法?”
徐嘉雪点点头:“母亲想一想,周姨娘和嘉青可是愿意干等着的性子?”
“从前您不是说了,周姨娘可是自己想法子成了老爷的妾室。”
“在您面前一味伏低做小,这才有机会剩下明哥儿和嘉青。”
“周姨娘当初就会为自己打算,难不成如今不会替嘉青打算?”
陆氏道:“是了,我稍后就让门房的管事过来。”
“其他人倒不必说了,徐嘉青递出去的任何东西都要先给我过目。”
徐嘉雪微微一笑:“是啊,入菜以来,母亲也能掌握周姨娘和嘉青的动向。”
“对了,”陆氏又想到一事,“你的婚期可是定下来了,就在明年十月。”
“十月份可是个好时候,秋高气爽,办起事来也方便。”
徐嘉雪脸颊微红:“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陆氏携了徐嘉雪的手:“这些年来,我就只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看着你慢慢长大,也能为我出些主意,想到明年就要送你出阁,我心里既是开心又是酸涩。”
“这些年你父亲也还算是不错,我的嫁妆动用得不多。”
“往后我在府里也没什么大的指望了,我嫁妆里的两处田庄,两处铺子都是能有银钱收入的。”
“到时候都给你陪嫁去安远侯府。”
徐嘉雪道:“母亲明明还是盛年,说什么没有指望的话?”
“您养着文哥儿,文哥儿将来有了出息,照样得孝敬您。”
“还有嘉云,到底是站在母亲这边的,我若是离开了府上,母亲倒是可以多和嘉云说说话儿。”
“况且安远侯府的吃穿用度到底不会差了,我何必带这么多嫁妆?”
“这你就不懂了,”陆氏笑道,“嫁妆是一个姑娘的底气。”
“何况是安远侯府这样的门第?你的婆母是王氏嫡女,做事那是极有派头的。”
“沈家大公子的夫人,是韩相国的嫡女,这可是个清贵的。”
“婆母妯娌之间,差距太大了便不好处事。”
“母亲当然要给你足够多的嫁妆,至少不能和世子夫人的嫁妆差得太多了。”
徐嘉雪道:“多谢母亲替嘉雪想得周到。”
陆氏又道:“再说了,沈二公子名士风流,风花雪月的,哪有不花银子的?”
“只盼到时候成了婚,他能知道仕途的重要。”
徐嘉雪点点头:“到时候女儿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提一提。”
徐嘉云请完安路过园子,看到里面的荷叶都已经枯败了。
府里安排了几个人正在清理湖中的枯荷残藕。
一阵风吹过,倒是很有几分凉意,徐嘉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绮月道:“估摸着真是要冷下来了,昨儿咱们就把姑娘的斗篷找出来了。”
“就是又短了一些,姑娘要不要新做?”
徐嘉云点点头:“如今咱们料子也不少,自然要新做几身。”
寻了一处僻静地方坐下,绮月小声道:“姑娘,你早上不过就是说了四姑娘递东西出去的事情。”
“太太和大姑娘能知道其中的意思吗?”
“这么多年管着府中,你当母亲是个傻的?”徐嘉云笑笑。
“可是,”绮月问道,“难道姑娘就不怕太太将府中管得严了?”
“往后咱们要是递什么东西也不方便。”
徐嘉云摇摇头:“母亲不会这样做,若是明着管束严格了,倒容易让周姨娘和二姐姐想到别的法子。”
“倒不如这样,只用关注着周姨娘和二姐姐送了什么东西。”
“几乎就能猜中她们的心思了,还可以动动手脚,岂不是更好?”
绮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徐嘉云一边和绮月说着话,一边看着湖中的小船,不一会儿就收了不少的莲藕。
“你拿几个银钱去给他们,收下些莲藕。”
“拿去厨房找个婶子做成藕粉,做好了我给祖母送过去。”
绮月应下:“是。”
清风苑。
徐嘉青自然知道周姨娘昨晚那一趟,也算是无功而返了。
周姨娘早上过来,眼圈儿都是青的,显然昨夜并没睡好。
徐嘉青道:“为了我的事情,让姨娘费心了。”
“你这孩子,”周姨娘勉强笑笑,“和姨娘客气起来。”
“昨儿问了你父亲,看来为了从安远侯府得到好处,他的意思是将你的事情暂时放一放。”
“老爷终究是男子,不知道女子在这世间的艰难。”
徐嘉青这个已经慢慢缓了过来,不再如前两天一样伤心。
她想起从前周姨娘说的,很多事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她眼神坚定:“姨娘,既然父亲和母亲都不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