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常瑞和陆氏来到隐幽苑,徐嘉曼才得到消息,匆匆拿出白珍珠粉往脸上抹去。
等到两人进来,才堪堪将珍珠粉收好。
陆氏看了看徐嘉曼,语出关怀道:“你今日的病症连大夫也看不出来。”
“着实有些奇怪,我想着晚间再来看看你。”
“你父亲也来了。”
在烛光下看着,徐嘉曼的脸色果然有些惨白。
这时候又是一副想要起身行礼的样子,徐常瑞道:“既然病着,就不用请安了。”
“听说大夫开的药你没喝?”
徐嘉曼有些紧张,徐常瑞这样问了,看来是查过了,于是点点头:“女儿肠胃也觉得不甚舒服。”
“就不想喝那苦得倒胃的药了。”
徐成瑞沉声道:“怎么还是这么任性?不喝药怎么能好起来?”
“你母亲为你费了不少的心思,你怎么连喝个药还要人督促?”
徐嘉曼本来是想装装病,得到什么好处,没想到话还没说两句,倒是引来了徐常瑞的不满。
正准备说什么,陆氏在一旁劝道:“老爷,嘉曼生了病,你何必动气?”
转过头满脸怜惜对徐嘉曼道:“瞧瞧这苍白的小脸儿,多可怜啊。”
说着,伸手想要抚一抚徐嘉曼的鬓发,徐嘉曼却害怕自己被人看破了,极快地将头偏到了一边。
谁知脸颊刚好蹭在陆氏的手上,场面一时有些难看。
徐常瑞道:“你母亲处处照拂你,你躲着做什么?”
而陆氏又片刻的呆愣,旋即将给手掌翻过来一看,惊诧道:“难道你脸上都是抹的珍珠粉?”
徐常瑞看到陆氏手上一片白,再也耐不住性子,怒道:“你就是这样欺瞒家人的?”
“好端端的,倒是装起病来了。”
徐嘉曼解释道:“我也是没法子啊,父亲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处。”
徐常瑞冷哼一声:“好吃好穿的待着你,你还有什么苦处?”
“父亲,隐幽苑如此偏僻,冬日里炭火不足却没人过问。”徐嘉曼哭诉起来。
“大冷的天,有时候洗漱都只能用冷水,实在是苦不堪言。”
陆氏沉声道:“隐幽苑的份例每半个月都会送来一次,何至于此?”
“四姑娘贴身的丫鬟何在?”
映月咬咬牙,不得不上前一步道:“老爷太太,奴婢是近身伺候四姑娘的。”
陆氏问道:“怎么就你一个?”
映月抬眼看了看陆氏,心头惧怕,照实说道:“另一个惹怒了四姑娘,已经打发去浣衣了。”
“好好的贴身侍婢,怎么就去干粗活了?”陆氏眉心紧蹙。
又让映画进来,问道:“隐幽苑的炭火平日是怎么用的?”
“怎么文哥儿住在这里的时候从没说过不够用的话?”
映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倒是映画道:“四姑娘冬日里怕冷。”
“刚得到炭火的时候就会多用一些。”
“还会让奴婢多点两个炭盆,到了后面几日炭火自然就不够用了。”
徐嘉曼听了这话,拿起枕头摔在映画身上:“你这个贱婢,简直是胡说八道。”
“分明是隐幽苑的炭火不够用,你却说我浪费?”
映画垂首道:“不敢欺瞒老爷太太,四姑娘说了,若是没有炭火用了。”
“就去找宋姨娘或是三姑娘要。”
“放肆,”徐常瑞道,“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陆氏安抚道:“老爷,您先别生气,还是好好的把事情问清楚。”
“嘉曼装这个病,想来也是有缘由的,你们两个谁知道?”
映画道:“奴婢已经被调去浣衣了,这回四姑娘装病的事情,奴婢并不知情。”
“那你来说。”陆氏看向了映月。
映月见映画毫无顾忌,干脆也说了出来:“四姑娘一直是不愿意待在隐幽苑的。”
“想起从前四少爷就是因为生病,所以挪了出去,于是想了这样的法子。”
“还想”
“还想趁机提一提自己将来的嫁妆,凭什么三姑娘可以更多,自己却不如她?”
“二姑娘如今出了府,是越来越没有本事了。”
“还是要靠四姑娘自己想办法。”
徐常瑞道:“好,好一个闺阁小姐,竟是养成了这副样子。”
“竟然敢欺骗父亲母亲,真真是从前对你疼爱太过了,养得这般刁滑。”
“从今日起,徐嘉曼你就一直住在隐幽苑,直到出嫁,也别想住到别处去。”
“供应的所有的东西,都按照文哥儿住在这里时的定例。”
说完这些,尤不解气,继续道:“撒谎成性、欺瞒长辈。”
“你这个样子,凭什么和嘉云比,和你二姐姐倒是不相上下。”
“你的嫁妆便和她一样。”
说罢,拂袖而去。
陆氏却还要留下来善后,对映画和映月道:“你们两人今日说了这些话,恐怕是不能再四姑娘身边伺候了。”
“就到深柳院去,做个洒扫丫鬟吧。”
“至于嘉曼,我给你另外安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