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烈格尔话音刚落,巴根就推搡着一个人影来到了赵坤的面前。
“这是……这是哪来的毛头小贼……深夜放火真是其心可诛!来人啊!快去将刑部的人喊来!”赵坤大手一挥吩咐道。
“赵大人,这人可不是什么毛头小贼。”林昭昭说,“他若真是个普通的贼,趁着夜色直接行窃便是,何必还要放这样一把火引人瞩目?”
“王妃的意思是……”
“这人与我们无冤无仇,却不顾生死想要纵火夺我和王爷的性命,此事背后定是有人授意指示!”
“王妃说的是,王妃说的是。”赵坤连连点头附和,他知林昭昭的意思,但他心思实在是左右为难,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纵火人背后藏着的是那座大山。
今晚之事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最好的,不然他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赵大人。”
林昭昭的声音让赵坤猛地回神。
“是,王妃有什么吩咐?”见林昭昭上前一步过来同自己说话,赵坤有些诧异。
林昭昭压低声音同赵坤说:“赵大人,我身上流着的也是大夏的血脉,没有人能比我更希望大夏与血狄能和平共处。我想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心愿,也是陛下的心愿。”
“今晚的事让格日勒汗雷霆震怒。”林昭昭故意斜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旭烈格尔,然后轻声说,“我虽安慰许久,但他还是怀疑这把火是大夏谋害血狄的阴谋……”
“这、这绝无此事啊,王妃。”赵坤立刻辩解。
“赵大人,该劝的话我都劝过了。只是今晚的事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也很难安抚住大汗的心。”林昭昭叹了口气说,“您也是知道草原人的脾性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是因为贼人从中作祟坏了大夏与血狄的同盟,皇帝盛怒追究起来,又找不到罪魁祸首……这份天子之怒怕是要落在赵大人您身上了。”
赵大人心里惊了一下。
他虽不知这位镇北王妃为何要说这些话敲打自己,但对方说得话确实给他狠狠提了一个醒。
若是这件事不能查个通透,到时候他可就是要成了那倒霉的替罪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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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禁宫,掌事太监带着消息前来向老皇帝通报。
“好端端的八方馆怎么就会走水了呢?”老皇帝问,“镇北王和镇北王妃真是受惊了。赵坤人呢?他是怎么做事的?”
“听说镇北王妃受了伤,镇北王也因此震怒,说是要取下纵火之人项上人头。”公公小心回话,“赵大人已经连夜在查这事了。”
“是蓄意放火?纵火之人抓住了吗?”老皇帝皱眉。
“抓住了,人赃并获。”
“是什么人?”皇帝问。
“是袁氏府上跟在瑶玉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名叫定胜。”公公抬眼回道,小心打量了下皇帝的脸色,“陛下,这事也未必与瑶玉夫人有关。”
“一
个家奴哪来的胆子在京城放火,这背后定是有人主使。”老皇帝缓缓地说,“朕前脚让她去给镇北王赔罪,她后脚就派人将八方馆给烧了。就算是得了疯病,也难掩她那毒辣的性子,朕已经宽容她许多次了,可她却依旧我行我素,不见收敛。”
“陛下,可要将瑶玉夫人唤入宫中问话?”
“罢了。”老皇帝幽幽地说,“告诉太子审问定胜,一经查证属实,即刻将瑶玉夫人打进地牢,等待发落。”
“是。”公公准备退下传旨,被老皇帝叫住。
“等等,让太子彻查,让他查明白这把火究竟是谁怂恿她放的。”
“是,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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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上,陈珏稯正与坐在对面的青年对弈。
“这瑶玉夫人还真是骄横跋扈,自寻死路,竟然为了秋日宴上的一点小事,记恨在心,指使奴才定胜放火烧了八方馆。”陈珏稯笑了笑说,“我看啊这次她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就算有高贵妃护着,陛下也不会轻饶了她。”
“此案是由太子殿下亲审?”姬有光问。
“是交给我父亲审理。我父亲早就看不惯这对狐媚魇道的姐妹,如今落到我们手里,铁证如山,必定要狠狠惩治。”陈珏稯看向姬有光,执子不落,“有光,在想什么呢?”
“臣只是在想瑶玉夫人为何要烧八方馆。”姬有光回神说,“陛下礼重血狄,若是此次血狄与大夏结怨,恐怕陛下想要御驾亲征大梁的心愿就无法实现了。”
“皇爷爷如果无法亲征,父亲就无法监国……你是说这背后有我二叔、三叔在作怪?”陈珏稯若有所思起来,神情也变得凝重。
“臣没有说这么说。”姬有光坐正回答。
然而陈珏稯已经疑心起来:“不,你说得对。这件事没有看起来这般简单。我要亲自去审问审问她。”
陈珏稯将棋子掷回棋篓中,姬有光便也站了起来。
“殿下,要忙正事臣就先退下了,不在叨扰殿下。”姬有光恭敬地行礼。
“你不同我一起去吗?”
“臣只是小小修撰,朝堂上的其他事臣不敢过问,也不能僭越,还请殿□□谅。”姬有光低头说,“而且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