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吗?到底要还是不要?”
“要要要,一个兔子一个马,麻烦做像一点儿!”
郦黎扒着霍琮的肩膀,垫起脚探头喊道。
小贩的技术很娴熟,没多久就做好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霍琮正要伸手去拿那匹马,就被郦黎先一步抢了过去,咔嚓一口咬掉了前蹄。
霍琮看了得意洋洋的郦黎一眼,没说什么,拿起了那只兔子,舔了舔尾巴。
“很甜。”他一本正经道。
“……你变.态吗!”
郦黎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跟个小孩一样扑上去,要去抢霍琮手里的兔子。
两人打情骂俏着走远,小贩摇了摇头,心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景皇室几代好男色,这股不正之风最终还是吹到了民间。
瞧瞧这对公子哥儿,个个模样都生得如此俊俏,看着
() 也不像是没钱娶媳妇的主儿,没想到,居然也是好那一口的。
他心里啧啧感叹,正要按原计划收摊,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冲郦黎和霍琮离开的方向大喊道:“喂!两位客官,你们还没给钱呢!都那么有钱了可别白吃……唔!”
猛地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小贩挣扎半天,发现居然是白天在他旁边摊煎饼的同行。
“嘘!他俩的钱我来付,你小声点!”
小贩用一种“你怕不是脑子有恙”的眼神盯着他,待那人松开手后,连珠炮似地问道:“为啥?那俩一看就是不缺吃喝的老爷,你煎饼摊得那么烂,忙活一整天都没赚几个钱,还替他们付钱,你疯啦?”
隐姓埋名的锦衣卫:“……你懂个屁,拿钱走人就是了。”
他能报销,你能吗?
小贩也懒得搭理这人,反正有钱就行。
但他刚把铜板收好,就听夜色中幽幽传来一声疑问:
“对了,我煎饼真的摊得很烂吗?”
小贩:“…………”你说呢?
*
华灯初上,月圆中天,穿过了几条小巷,手里的糖人也差不多吃完了,郦黎和霍琮终于来到了比试的擂台前。
他们站在东南面的斜坡上,远远就看到一棵大槐树下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围在那儿,不知在看些什么。
郦黎最喜欢凑热闹了。
他拉着霍琮挤进人群,发现这些人看的是邵钱搞出来的什么赌局统计板,目前李臻的赔率远高于天元仙人。
也就是说,大部分人都还是看好那位黄龙教教主的。
“你们还真的如实统计?”霍琮看到还有人过来,把板上写的数字改成实时赔率,不禁挑眉问道。
“不管谁赢,庄家都稳赚不亏。”
当然,要是李臻能赢,朝廷身为全京城最大的庄家,绝对能大赚一笔。所以无论是郦黎还是爱钱如命的邵钱看来,这场比试,李臻都只能赢,不能输。
郦黎盯着不远处那棵大树上飘荡的红布带,红色代表支持乌斯,黄色代表支持李臻,这也是当初邵钱想出来的捞钱办法,打榜氪金。
但现在的结果是万红丛中一点黄,如果不是他眼力尖,这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估计都发现不了树上还有黄色布带。
这还是在李臻影响力最为广泛的京城,居然都是这么个结果……
郦黎的心情渐渐沉重。
“黄龙教在民间的影响力,竟然这般不可动摇吗?”
他忍不住问道,引起人群中一人的侧目而视。
在看到郦黎的长相后,那人瞳孔一缩,忙不迭地压低斗笠,但过了两秒钟,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郦黎一眼。
周围人实在太多了,叽叽喳喳吵得人头都大,郦黎压根儿没察觉到他那边的动静,而且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立马有人开始冲他了:“你这叫什么话!天元上仙可是货真价实的在世仙人,活了足足一百多年的真神仙!虽然李道长也有本
事,但比起天元上仙,还是差了不少。”
“原来如此。”
郦黎不欲与他多辩,打了个哈哈就准备带着霍琮离开。
然而因为之前有人改了板子上的赔率,现在外面围着的人差不多有几分钟前的两倍,还有源源不断的看客在往这边走。最后还是霍琮拉着他,靠着蛮力,一路披荆斩棘挤了出去,期间非常幸运地收获骂声无数。
郦黎跟人说了十几次“不好意思”,几乎要把脸都笑僵了。
钻出包围圈时,他被脚下石子绊了一个踉跄,霍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但郦黎怀里的福囊还是掉了出来。
他正准备伸手去捡,一只较寻常人肤色稍深的修长大手就替他捡起了那枚福囊。
“多谢——”
郦黎猛地揉了两下笑僵的脸,心道今儿这福囊是失灵了,还是天上的神仙不上班,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好不容易重新挂起一副灿烂笑意,一抬头,看到对方戴着白色口罩的脸,他不禁愣了一下。
“你是医师?”
经由他普及,现在京城大部分医馆都开始给医师配备布口罩了,虽然远比不上熔喷布的隔绝性,但总好过没有。
不过这还是郦黎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有人戴口罩。
这防护意识挺强啊,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