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如果桃干没有冰镇,记得放一块冰块防止烫嘴。”
“好的,伯爵先生,我记下了。”
几位内科医生都对这个经典药方赞许有加,有两位帮着把伊格纳茨送入隔壁的卧房休息,其余的则站在法托拉德身边直接快进到了论功行赏的环节。
“伯爵,这次伊格纳茨又赢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波萨还算冷静,对这种功劳看得并不重,“其实只是正巧落在了外科涉及的范围之内罢了。”
“可他却把我们之前三小时的功劳全抢走了!”
法托拉德心里无奈,但嘴还是得体面:“他已经赢了十来年了,不差这一次。诸位,最重要的还是保下了咱们奥地利医生的颜面,拉斯洛先生对帝国太过重要了。”
“确实......”
“恐怕拉斯洛先生突然身体不适的消息传到了那些报社记者的耳朵里,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你们去对付这些记者,我还得向公爵做个汇报。”
法托拉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记得不要夸大拉斯洛先生的病况,尤其是他窒息的消息,否则下午的晚报头条就会是《新任信贷银行行长刚来vie
a就突发恶疾》这类标题了,这是公爵大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知道了。”
“诸位~”管家吩咐完干桃酒的事后又回到了内科医生周围,笑着说道,“诸位忙了一夜肯定累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随便用些早餐,我们准备了施利尔巴赫奶酪火腿三明治和萨赫巧克力蛋糕。”
“那,要不先吃饭?”
“对了,纳雅小姐在哪儿?”
“刚才还在这儿的......应该在陪着拉斯洛先生吧。”
就在众人想起纳雅的时候,纳雅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出来,只是这位大小姐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你究竟在干什么??!”
......
其实纳雅根本没离开房间,在伊格纳茨被扶出去后又转头走了回去。作为父亲身边唯一的家属,拉斯洛的健康和她息息相关。但其实还有一个人比她更早回到床边,那就是贝格特。
贝格特是伊格纳茨的学生,老师跌倒在地肯定得陪在左右,可刚准备前帮忙的时候他又鬼使神差般地回头看了眼病人。这一眼不止看到了拉斯洛,更看到卡维像木头一样钉在了床边。
他在干嘛?
为什么会对老师的晕倒毫无反应?
而且手术已经做完了,他为什么还在看着病人?
他本来没太在意,但卡维刚才展现的结扎手法让贝格特太过意外,成了选择时的重要砝码。而且伊格纳茨身边有同事,出门还有他的妻子,自己再过去没多大意义。
在权重利弊后,另一边的好奇心占据了风把他重新带回了床边。
“伊格纳茨老师晕倒了,你怎么还......”
“手术没成功。”
卡维说得很轻,但这句话的份量却无比沉重。贝格特听后大惊,也和他一样稍稍做了个检查马就意识到不对劲。
他没临床经验,脑子里的解剖学知识正搅得一团乱麻。来了市立总医院好些日子了,唯一学会的就只有两件事儿,“压住病人”和“叫来自己的老师”。
贝格特反应倒是很快,回头就要出门,但马就被卡维叫住:“你去干嘛?”
他指向大门:“当然是去叫老师......”
“你是不是傻?伊格纳茨老师已经晕倒了,你觉得他会因为你吼两声就清醒过来?然后拿起手术器械立刻救活这位即将憋死的匈牙利富豪?”
“那怎么办?”
“我们自己解决。”
贝格特脑袋发懵:“你在开玩笑吧,这种新型手术都搞不定的病人我们怎么处理?法国那些顶尖的外科医生都很难保证手术的成功,天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手术操作出了问题!”
卡维摇摇头,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小弟:“手术本身没问题。”
“那问题出在哪儿?”
“我还在找......”
两人小声的谈话吸引到了刚回房的纳雅的注意:“父亲,哦可怜的父亲,没想到您刚来vie
a就遇到了这种变故。”
她脸一半痛苦一半喜悦,看着沾满了血迹的拉斯洛,不停抚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看来您是真的太累了。”
贝格特很紧张,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曾经的舞伴,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位任性的富家千金交待这件事情。
伊格纳茨手术失败后体力不支晕倒?
这种话绝对会打击到伊格纳茨在外科界地位。
然而卡维却开口了:“你父亲身体很虚弱,现在需要静养。”
言下之意很明显,纳雅待在这儿只会影响拉斯洛的休息,是很婉转的逐“客”令。但纳雅并没有理会这位穷酸小子:“不,父亲需要我在身边,他如果醒来看见我不在肯定会生气的。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不说话就是了。”
果然是麻烦的女人!
卡维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看向贝格特。
贝格特不傻,很快意识到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和这位大小姐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