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那些蛮夷之地的割礼有什么区别?”
“我当然有我自己的论据,英国已经在开展了。”伊格纳茨手里有确切的消息,“大洋彼岸的美国也准备效仿。”
“这算科学依据?”
“哈金森医生曾经具体研究过犹太人的n病发生率,确实要比整个欧洲的整体发病率要低上许多。而现如今准备在美国推广环切的刘易斯塞伊尔医生,正是美国医学会创始人之一。”
伊格纳茨选用的是背侧正中切开两侧剥离的办法3,就像在用手术刀剥葡萄皮,刀法异常粗糙,但好歹还是分开了绝大多数表皮。
等将皮头完全分开之后......
“剪刀。”
“给。”
卡维扶着小东西,伊格纳茨钳夹住皮,沿着血淋淋的冠状沟,做了两侧弧形剪切,最后才选择断开腹侧系带。褶皱在一起的b皮在伊格纳茨的手里牵拉摊开:“卡维,记录一下,长约4。”
“......额。”
“完工!”
接下去便是日常的采访工作。
也许是出于对外科手术的尊重,刚才在收尾切割阶段,瓦雷拉并没有出声反驳。但当手术结束后,他的言论攻势再次涌了过来:“伊格纳茨医生,如果你执意这么做,我不得不再一次把你送上头条的位置。”
“谢谢。”
“但这次的头条并不是褒义的,一旦报纸发行到全nn市民的手中时,你也将受到他们的口诛笔伐......”
“先借过一下。”
伊格纳茨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挤过人群来到准备区开始清洗双手:“瓦雷拉先生,是你在十多天以前责骂我不敢创新。我还记得那篇报道,只敢在别人画好的安全范围内像一台陈年老旧机器一样循规蹈矩地工作,是这么说的吧?”
瓦雷拉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谢谢你之前的提醒,我现在正在听取你的意见,试着改变工作态度。”
伊格纳茨嘴角满是微笑,似乎已经从之前多场手术失败中走了出来:“我试着改变唇裂的修复方式,我也在试着改变截肢时血管的缝合方式,现在新型碎石机器的初次尝试格外成功,看看桶里那些裹着鲜血的碎石子吧这就是创新的结果。”
“碎石术确实很成功,但......”
“没有但,瓦雷拉先生。”伊格纳茨是铁了心地要寻求改变,“我接下去的目标就是环切,不仅仅是实施手术的身体和年龄范围,还有缝合技术和手术器械的改良。”
瓦雷拉彻底没了声音。
他很清楚,一旦对方手里紧紧捏住名为“科学”的武器,自己就毫无胜算。所以瓦雷拉很快调转目标,将话题引导到了诺拉的剖宫产上:“我们还是聊聊即将上台的剖宫产吧。”
伊格纳茨给双手抹上碱皂:“你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可很多问题您并没有正面回答我。”
“这里是碎石术剧场。”
“可一场碎石术,除了刚才使用的特殊碎石器械实在没什么可写的。”
“环切呢?”
“太过惊世骇俗,我只能把它当做你个人的自嗨。”瓦雷拉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继续说道,“就连这些洗手步骤,我个人也没看出有任何可取之处,只能算作某些人在夺观众眼球罢了。”
卡维身边有不少人在询问洗手液的溶剂成分,在听到瓦雷拉这么说之后,大多数选择哈哈一笑离开了剧场,只有少数还留在那儿等待答复。
“用的是漂白粉和高浓度酒精。”卡维简单做了介绍,并且强在了瓦雷拉之前做了进一步解释,“这不是随便做的选择,我试了上百种试剂,最后才确定只有漂白粉和高浓度酒精才能消灭瘴气,隔绝瘴气。”
“做了实验?”
“实验数据我会写在自己的报告上,至于能否发表在期刊上,还需要更多的手术术后结果。”卡维看着瓦雷拉说道,“我个人认为这也是一种对于创新的探索。”
瓦雷拉点点头,即使被堵上了嘴,也还不忘多嘲讽两句报复他:“如果纺织工用的漂白粉和酒鬼喝的酒精也算创新的话,我好像也不太能反驳。”
其实瓦雷拉能不能报道消毒过程对卡维来说都没有意义。
有时舆论造势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他现在要的是彻彻底底扭转所有人的消毒观念,单靠舆论很不靠谱。塞麦尔维斯的失败就在急于用产科不到10的死亡率差距去说服所有人,引起了众怒,卡维不想重蹈覆辙。
他要的是外科方面的数据积累,和足以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的医学地位。
诺拉的剖宫产就是第一步。
“瓦雷拉先生,创新的成功与否并不是你嘴上说两句就能判断的,它需要时间去证明。”
卡维开始清洗手术用具,说道:“如果五位病人不能说明问题,那就十位,二十位,上百位。我才17岁,我相信到我37岁的时候,现在被称为创新的东西可能已经成为所有外科医生的习惯了。”
......
算上卡维的术前准备工作,手术也只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伊格纳茨将自己的“快刀”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