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更快。等意识到卡维的要求不同寻常的时候,自己已经转身走去了准备室。
进出剧院的都是社会上的贵族名流,自来水管道里流淌的也都是阿尔卑斯山上的雪融水。如果加上观众休息室的食盐后,就能兑成足以媲美生理盐水的替代用品。
当然,理论上来说加温后的生理盐水更好,但条件有限,只能凑活着用了。5】
此时的尹格纳茨正在擦着带血的双手,享受着观众们的掌声。。
在回答了几个医学相关的问题后,替代了瓦雷拉的新人记者格雷格挤到人前,抢到了提问权:
“尹格纳茨医生,恭喜您又成功完成了一例腹腔手术。我是日报的外科专栏记者,想采访您几个问题。”
“格雷格?”尹格纳茨听着这个陌生名字有些惊讶,“瓦雷拉呢?”
“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在家里休息呢。”
“哦,想问就问吧。”
“现今欧洲外科医学界是不是对阑尾炎的研究并不多?”格雷格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我查过许多文献资料,这方面的病例报道非常稀少。”
“那说明你查错方向了。”尹格纳茨解释道,“英法德那些外科医生大都把阑尾炎归并进‘盲肠周围炎’的范畴里。”6】
“这......”
“是不是觉得一下子病例就多了?”
“确实,这是个非常常见的医学词汇,经常能看见。”
尹格纳茨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可以问问周围的这些医学生和医生们,如今的外科医学界里,支持盲肠周围炎的人占了大多数。这个名词被堂而皇之地写进了教科书里,并且每年都会被传进数不尽的医学生耳朵里。
但其实它的真实性还有待考证,毕竟尸检中发现‘盲肠周围炎’的现象往往只有盲肠周围的水肿而已,真正病变严重的区域都是阑尾。而我一直都是‘阑尾炎’派,是绝对的少数。”
格雷格连连点头:“没想到还有这些趣闻,但今天这台手术多少能为尹格纳茨医生扳回一些局面上的劣势吧。”
“这......这可不好说啊。”尹格纳茨没想得那么深入。
格雷格年纪尚轻,还没有瓦雷拉那么深厚的外科知识积淀,只能先从人际关系入手。而他的入手方式也远比时报和自由新闻的两位同僚要来得温和:
“昨晚卡维医生完成了剖宫产手术,客观来说,那是一场不输今天的精彩手术。两位难得同台,作为他的老师,能不能为我们评价一下卡维医生的手术能力。”
尹格纳茨知道这种问题迟早会提,所以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一套应对方桉:
“卡维是我见过那么多孩子中,天赋最为突出的一位。本来就跟随他的父亲,学得了许多外科经验,手术实力母庸置疑。而在产科方面,他已经有了压倒性的实力。”
短短三句话,卡维就被捧上了高位,引起不少人的议论。
“压倒性的实力?”格雷格说道,“全世界也有零星的保子宫剖宫产成功的例子,单单一次成功应该还不足以证明这句话吧。”
“不急,格雷兹医院、圣玛丽医院、哈特曼医院里所有需要剖宫产的产妇都被送来了这里,接下去你们会见到许多剖宫产手术。”尹格纳茨似乎对卡维相当有信心,“至于是不是有压倒性的实力,只需要看最后的手术成功率就行。”
“原来如此......”
此时手术剧场内的大多数目光都汇集在了尹格纳茨的身上,无需提问的一些观众则选择早早离开。手术结束了,乐子没了,再留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意义。
虽然讨论的人群里都在说着卡维,可真正把视线放在卡维身上的只有极少数一些人。
一直在准备区看手术的瓦雷拉就是其中之一。
“你这是要干嘛?”
“洗肚子啊。”卡维抬起一个小盆,将里面的澹盐水倒进神父敞开的肚子里,“可以洗掉残留的血液、组织液和脓液,也能帮助切口快速愈合。”7】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却从来没人提起过:“这是谁说的?”
“谁?”卡维想了想,指着自己说道,“我,我说的。”
“有依据么?”
“有啊。”
卡维随便胡诌了个依据,说道:“昨天下午刚做完的碎石手术,病人叫费尔南,是个屠户卖猪肉的。他就说,从整条猪身上切肉的时候,想要保证猪肉够新鲜,就得把剩下的全清洗干净,否则没两天就臭了。”
“有这事儿?”
卡维在心里摇摇头,嘴上却说道:“有啊。”
“可他手里的是死猪,神父却是个大活人啊。”
“这有什么关系,都是内脏都是肉,伤口烂了都是要变臭的。”卡维脸不红心不跳地向这位资深记者灌输着一套歪理,“而且神父经过了那么久的手术,体内非常缺水,我这么做也是一种补偿措施。”
瓦雷拉越听越湖涂:“你刚说什么措施?”
“啊呀,放心,我心里有数。”卡维懒得再和他解释,轻轻放下水盆,然后接过赫曼递来的吸引针管8】,把吸引口塞进了清水里,“只有这样做多次清洗,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