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我不走。”阿尔方斯收起酒瓶,笑着说道,“在医院挺快乐的。”
“行吧,你说了算。”
卡维知道他是为了决斗担心李本逃跑,自己也劝过太多次,可惜他都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卡维也不强求,转身就走去了诺拉的病床边,提起被子,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好。”
诺拉拉起衣服,露出肚子,那条经希尔斯切开,自己操作,赫曼最后缝合的切口长得还不错。绷带上只有少量血迹,没有太多的组织液渗出,缝合线也没有崩开,完美。
“伤口对合得不错,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两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么?”诺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出院后我的身体应该能工作了吧?”
“理论上来看没太大的问题。”卡维笑着说道,“不过女佣的工作量不我觉得还是在家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吧。”
“伯爵家里正缺人手呢,只要没问题就行。”经过那一晚,诺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开朗了许多,“伯爵夫人答应每个月给我20克朗,还包吃住,实在对我太好了。”
卡维也没想到玛丽安娜肯收留她。
不过考虑到伯爵一直征战在外,家里仆从本就不多,临时聘请几个女仆也很合理。
他又查看了其余几个病人的伤口情况,最后终于轮到了角落里的李本:“李本先生,给我看看伤口。”
经过那天的清创,李本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总算又被卡维给拉了回来。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原本溃烂发臭的伤口似乎也好了不少。
可惜这些都无法改变他近乎崩溃的心情。
前几天米克拒绝了他出院的请求,病房里不仅有阿尔方斯,现在还多了位诺拉,简直就是复仇者联盟。而他在这儿毫无话语权,医院四处流传着他的“事迹”,不仅要被人看戏围观,冷嘲热讽,就连那些护士也对他没多少好脸色。
“卡维医生,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么?”
李本对面前这位年轻医生是又恨又感激,恨的是他下手太毒,感激的是他救回了自己的命。现如今周围全是阴阳怪气的人,自己憋着一肚子的话也只能和他说:“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还是快让我出院吧,求你了。”
“求我也没用。”卡维看完了颈部伤口,卷起了他的袖子,“出不出院不是我能决定的,也不是米克,而是你。”
“我?”
“是你的身体,确切来说是你身上的伤口。”卡维看着手臂上的两条伤口,点头表示还算满意,“只要伤口没问题,我自然会让你出院。”
“可我住在这儿都快被逼疯了。”
“放心,你离疯还很遥远,因为疯子从不会说自己快疯了。”卡维掀开了他的被子,“如果你坚持自己疯了,我倒是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城里的精神病院,听说那儿的治疗非常有效。”
李本知道精神病院都是些什么货色,连忙摇头:“我看还是算了吧。”
“既然没疯,那就快把裤子脱了。”
“哦......”
李本露出了左大腿上的绷带,继续说道:“我好歹也是普鲁士的爵士,在前线立过军功,在柏林受过勋,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要是在柏林,我绝不会是这种态度,绝对会找城内的安全守备队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李本先生,时代变了。”卡维解开绷带,说道,“这世道爵位只能吓唬吓唬小孩子,何况你还是柏林人。”
李本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卡维:“卡维医生,我知道你心地仁慈,还是通融一下吧,我现在只想出院,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能出院,钱不是问题!要不行的话我还可以给你些别的东西,女人?房子?还是收藏品?”
卡维看着他腿上的伤口没有说话。
“怎么了?”
“我看你明天确实可以出院了。”
这是李本在这一星期内听到的最好消息:“真的?”
“是真的,不过去的不是贝辛格大街73号,而是河畔剧院的手术剧场。”卡维放下了手里的绷带,脸色凝重,“这也算是出院,不是吗。”
“我要手术?”李本脑袋嗡嗡直响,“为什么要手术?做什么手术?”
“伤口周围再次感染,皮肤红肿,还有些脓苔。”卡维无奈地说道,“清创并没有取得太好的疗效,眼下再清创也只会进一步放大切口,再次溃烂的可能性非常高,也很危险......”
李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明白这种情况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不到黄河心不死,他还是想看卡维亲口说出那个词:“我到底要做什么手术???”
“你的左腿需要截肢,李本先生。”
......
自从卡维开始积极夜查房,伊格纳茨的早晨总会显得特别无趣。每个病人的情况都被卡维捏在手里,是手术、保守治疗、留院观察还是拟出院,都被写进了一本本病历记录之中。
伊格纳茨刚开始还会和检查作业的家长一样,帮忙对一对答案,纠个错什么的。
但久而久之他就腻了,毕竟卡维交的答卷分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