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儿也没有......”
卡维陷入沉思,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经手过那么多产妇的剖宫产,卡维对这些贫困女性的身体状况也有了些了解。
如果说农妇和诺拉一样有着不错的身体,能够对抗感染,那盆腔内的感染就不该迁延到现在,肯定早就恢复正常了。可要是身体抵抗力比诺拉差,那手术切口就没办法长得那么漂亮。
这两条本身就是矛盾的,问题出在哪儿呢???
卡维指着病历本上的签名,说道:“奥尔吉医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这位妇科医生。”
......
感染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卡维在手术中没有使用什么特殊手段,术前消毒也仅限于体表,所以说问题应该出在了手术前。不过卡维在病历上并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现在就只能去问问那些草药的配方了。
“草药?”这位叫贝西姆的妇科医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制作子宫脱垂专用的宫托,“你问的那个都是从药材铺买来的,没什么特别的。”
“具体都放了些什么药物?”
见是同行,又是奥尔吉带来的人,他对草药本身的效果也是毫不避讳:“怎么做的不知道,但材料应该是金盏花、牛蒡和一些车前菊,我记得的大概就是这些。至于他们有没有在里面加料,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许多病人服用后都觉得有效,只要病人觉得有效就行了。”
“真的能有效?”
“当然,有些病人下腹疼痛喝三瓶就好了,有些分泌物增多也能治好......”贝西姆肯定的语气高开低走,很快就软了下去,“不过药这个东西还是得看人,有些病人就没那么有效了。”
卡维看着他递来的小药瓶,里面是略显橘红色的药水,直觉告诉他这个颜色不简单:“我能买一瓶么?”
“给钱就可以啊,3克朗一瓶。”贝西姆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你是哪儿的医生,怎么对妇科的药物那么感兴趣?”
“他是卡维,卡维·海因斯医生。”奥尔吉笑着介绍道,“妇科产科本就是一家,你应该看过报道的。”
“哦,是卡维医生啊。”贝西姆放下手里的工具,起身握手,“周围人都说你很年轻,没想到今天一见竟然那么年轻。如此年纪就精于剖宫产手术实在难得,相比起来,我那位学生可就差得远了。”
也许是出于对妇科观念上的偏差,贝西姆仍然把妇科归类在内科的范畴,诊治还是以服药和一些奇怪的疗法为主。
反倒是他嘴里说的这位学生,却早早想到了用外科手段去治疗一些无法被药物治愈的妇科疾病。
“德内弗这孩子就喜欢搞一些新奇的东西,明明刚从医学院毕业,医学基础知识都没学扎实......”
奥尔吉对这位年轻妇科医生有印象:“你是说那个比利时小子?我倒是还记得他,一周前还特地跑我这儿问了一些子宫解剖学上的问题,说是要用手术手段去治疗子宫脱垂。”
贝西姆叹了口气,直摇头:“我当时听了这想法就觉得奇怪,就没答应他。”
“哈哈,怪不得他来找我要解剖尸体的机会,说是只碰子宫不会碰其他脏器。”奥尔吉对他倒是印象还不错,“要不是当初为了剖宫产做准备,说不定我就真把尸体让给他了。”
“让你见笑了。”
“听说他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也热爱妇科,肯定能成为好医生的。”
“唉,希望如此吧。其实要不是没人愿意做妇科,我也不会招他当学生......”
严格上来讲,德内弗和贝格特是同届毕业生,从硕士阶段就跟随贝西姆专心攻读妇科,博士阶段研究最多的就是子宫脱垂。这在现代或许不算常见,可在19世纪却是常见病。4】
解决办法无非就是做一个子宫托将松弛下坠的子宫托住,效果有限,但至少能防止子宫颈外露。
贝西姆愿意遵从这种治疗观念,但在德内弗眼里,这么做治标不治本。看着病房里那些饱受子宫脱垂困扰的女性,他迫切想要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不得不说他有不错的外科思维,既然服用药物无法治疗,子宫托也只是延缓症状发展,那就从解剖结构入手。他发现也许是子宫两侧的阔韧带松弛才导致了子宫脱垂,如果切掉一部分松弛的阔韧带,或许就能把下坠的子宫重新提拉上去。
在有了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后,德内弗的脑子里想的就是这台手术。
这种想法在博士阶段成形,受到了包括自己老师在内几乎所有妇科医生的反对。可这些反对的声音都没能打消他的念头,终于在观看了卡维剖宫产手术后彻底坚定了自己想要付诸行动的决心。
贝西姆抬头看了眼时间:“正巧两位今天来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的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
“子宫脱垂修复术。”
“什么?贝西姆医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真的让他去手术了?”奥尔吉笑归笑,夸归夸,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肯定觉得不妥,“外科手术不是在开玩笑,每一位主刀都需要经历长期艰苦的训练,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