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教育方法?
克里希从没听说过有人会对子女婚事如此随便,以为只是菲利克斯在胡说,谁知这位19岁年轻人马上就给他上了一课:“就像我17岁那年一个人跑去纽约,他也没拦着,帮忙付了船票钱就不管了。”
“你一个人去的纽约?”
“是啊。”菲利克斯在这一年里学了太多东西,“纽约是个好地方,只不过......”
“嗯?”
“呵呵,没什么,我们还是聊聊姐姐的婚事吧。”菲利克斯笑着对他说道,“不论怎么看我坚决地站在贝格特先生这一边,不过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捏在了姐姐自己的手里。”
“按理说孩子的婚姻我不应该管得太对。”克里笑着说道:“但这事儿还是希望菲利克斯先生多多帮忙。”
“那是一定,一定。”
话说到这一步,菲利克斯总算展露出了自己的目的:“帮忙肯定没问题,我也看重贝格特先生的才华。只不过有些事儿是相互的,不知道克里希先生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呢?”
克里希一愣,马上懂了他的意思:“什么忙?”
“最近有人看父亲的产业不太顺眼,总想在方方面面压着我们。”菲利克斯从手术台上收回了视线,“拉斯洛家族的钢铁厂一旦受到打压,恐怕匈牙利那边......”
“我懂你的意思了。”
现如今还敢动又动得了拉斯洛商业版图的人着实不多,全奥地利估计也就是上议院和国王有这点本事。但这些人里的绝大多数都不愿和拉斯洛搞僵关系,毕竟谁不爱钱呢。
可如果把时间范围缩小到最近一个月,有个人就不得不注意了。
“是艾丁森?”
菲利克斯没有点头,只是说道:“有些人毫无商业头脑,奥地利的钢铁产品价格自然由钢铁企业自己说了算,限制价格波动是什么道理?虽然我知道国家暂时有些小困难,可也不该拿我们小企业开刀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克里希确实想起议院有艾丁森家族的一项提案,就是关于奥地利钢铁企业的。提案里就明确表示,在奥钢铁企业出现了严重不平衡的趋势,对国家长远发展不利。
虽然弗朗茨对这份提案表现得并不积极,但一个问题顶不住别人反复提,万一出了岔子克里希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样,至少自己肯定会倒霉。
“如果菲利克斯先生说的是关于钢铁厂的提案,最近确实有对拉斯洛先生不太有利的传闻。”克里希卖了个关子,“但也只是传闻而已,谁会和拉斯洛先生作对呢......”
菲利克斯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于他含蓄小心的风格:“子爵先生是不相信我们的情报能力?”
“难道传闻是真的?”克里希迟疑了片刻,尽量表现得很为难,“虽然很麻烦,但我可以试着想想办法。”
典型的十分话只说三分,但对菲利克斯来说,手里捏着匈牙利的工厂,有三分拿来表态就已经够了:“那我静待子爵先生的佳音了......”
“我也是。”
忽然这时手术台上传来了刚才护士说话的声音,似乎是血压心率出了问题。菲利克斯又重新看向了手术台:“我们还是快看看手术吧,感觉再不看就没机会看了。”
......
手术中时常会遇到血压不稳的情况,尤其是上了年岁的病人,出现低血压的几率非常高。
虽然需要排除掉术中出现的大出血意外,但很多情况下,此类低血压只是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一种表现,体现出一种生命体征数值时刻都在动态改变的现象。
但因为没有检测方法的原因,19世纪只靠人的听力和手指触觉并不能立刻发现这种波动,
这位手术护士不愧是经过了卡维的筛查后留下的精英,即使经过了三个小时的工作依然保持了一定的敏感性。至少她捕捉到了血压和心率的变化,已经相当了得了。
术中平均动脉血压有一个血压和时间的临界值,理论上不能低于70mmhg超过10分钟,6560mmhg则不能超过5min,一旦低于5550mmhg,必然会有心肾脑的损伤,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费尔南的血压离临界值还有一些距离,只要不低于90/50都可以接受。
但卡维手里远没有现代的急救措施,基本可以说从手术一开场就把能用的都搬上了台面,没有后手处理的空间。所以他必须把一切可能造成意外的因素扼杀在摇篮里:“给1号瓶加快一点滴速。”
“好。”阿莫尔稍稍调整了皮条阀门,两眼盯着玻璃管里的液体,“......比刚才多了10滴/分。”
“嗯。”卡维埋头继续看向手术区域,“你多注意注意病人的血压和心率,还有要注意麻醉深度,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还有20分钟左右。”阿莫尔在刚才三个小时里算是摸清了费尔南应用乙醚的身体反应,“这次给的量不少,应该能多撑一些时间。”
做法有些过激,但考虑手术时长和乙醚的短效性,这么做也情有可原。
“嗯,你多关注着点。”
卡维没什么好建议的,普通小手术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