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膀胱镜实验并不需要它,确实算得上‘完美’。”
此时的手术剧场内坐了七八十位医生,大部分是做碎石取石术的外科医生,剩余的则是在肾脏疾病方面很有经验的内科医生。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给出一个合理的诊断,让埃德姆尽快恢复健康。
所以有许多人并不是抱着观看表演的心态来参会的,而是要尽量找出卡维诊断中的漏洞。说白了,就是在合理的逻辑思维推导之下找茬。
看似容易,但其实他们在质疑卡维的同时,也进入了卡维的“攻击”范围。
所以绝大多都会先观察情势的发展,然后再选择是否开口。
可惜总有一些不安分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实验还没开场,甚至连简单的病人介绍都没开始,就已经有个别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率先发难:“卡维医生,血尿本就是尿道破裂出血,如果此时你再往里面塞这样的长条状金属会不会不太合适?”
卡维点点头:“您是?”
“马鲁纳,格雷兹医院的外科医生。”
“格雷兹医院......您应该认识希尔斯医生吧?”
“也谈不上认识,我是在他去前线之前没几天才被医院聘用上的。”
这就是为了填补空缺找来的替补,实力如何没办法下结论,但从刚才提问的内容不难看出他的鉴别诊断能力还是差了些。
自从和艾丁森翻脸之后,卡维得到了弗朗茨皇帝和布来希特大公的支持,就没想过给任何人留面子:“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顾虑的问题,但不应该放在外科学院会诊现场中被讨论。”
“嗯?这是什么意思?”
“没听懂?”卡维看向他,把话又“翻译”了一遍“我的意思是,这种小儿科问题,在我8岁那年就知道了,根本没有拿来这里讨论的必要。”
这话看似经过了加工处理,乍一听夸张得有点过分,甚至带了一丝魔幻色彩。但坐在台上的那些医生们大都在现场见过卡维的外科技术,两相一对比,8岁知道这些倒也合情合理。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马鲁纳有些急了,“我只想和你讨论罢了,没想到过要吵架。”
“我说了没有讨论的必要。”卡维眼睛余光扫到了不远处的莫西埃,“莫西埃医生,您是专精前列腺手术的外科医生,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莫西埃稍作思虑,缓缓开口说道:“我不太好做评价.......不过,至少我不会允许我的学生问出这种问题。”
“谢谢您绅士一般的发言。”卡维微微欠身表达谢意,“可惜我就没那么绅士了。”
听了莫西埃的发言,再加上周围逐渐聚集的视线,马鲁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然而事情早已经脱离了他的管控,卡维的反扑只会更勐烈:“如果只是普通的尿道损伤,是不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的。我觉得作为经常处理尿道结石的外科医生,绝对经历过病人术后血尿。然而只要保证尿路通畅,手术损伤大都能在几天时间里慢慢愈合。”
这确实是外科基础,不需要什么理论知识,但凡在外科医生身边工作一段时间都知道。
马鲁纳的脸色越发难看,因为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点。
“我有点怀疑格雷兹医院的人事选拔制度,等希尔斯医生回来之后得好好和他聊聊。”卡维去准备区拿出了新型膀胱镜,说道,“马鲁纳医生,这里是攸关病人性命的会诊现场,我不介意你留在这里,但请你接下去不要再发任何声音了。”
马鲁纳以为先声夺人至少能增加自己的曝光度,谁知对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现在面子没了,可能连里子都保护不了。
“好了,大家如果没有其他疑问的话,这次会诊正式开始。”
卡维先是详细描述了埃德姆的症状,也是他至今唯一的症状,长时间的无症状血尿。
“血尿确实意味着有损伤,不然血液不可能从身体内部的血管流向体外。但这种长时间的损伤肯定有其特殊性,找不到它的特殊性,我们就没办法做出诊断。”
卡维在做膀胱镜之前,还是想先捋一捋血尿诊断中最基本的方法:“面对一管澹红色尿液,我们肉眼的观察能力有限,这时候就需要借助显微镜。”
说罢,他又从箱子中拿出了当时检查后留下的几份画稿,送到了第一排的医生手里:“这里是我的实验室研究员们从显微镜中看到的细胞图,大家可以互相传阅一下。”
尿液镜检是个相当陌生的词汇,在场那么多医生也只是听过,没人做过。
所以在拿到手稿后,有些清冷的气氛终于热闹了起来:“尿沉渣就是尿液沉淀之后的物质?”
“对。”
“这种镜检能做诊断么?”
“能,大家可以仔细看看画稿上的图片。”
好在这些医生的生理和病理方面的知识还在,至少能认出里面的细胞“这里面应该是红细胞和一些上皮细胞,那张是白细胞......”
“检查尿液里的细胞有什么意义?”
“现在许多肿瘤在被切除后,都需要上显微镜查看里面的细胞是否出现异常增生,然后才能下肿瘤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