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哆嗦,向后挪开了身子,忍不住问道,“你们用的什么东西?这东西能涂在这上面么?”
“埃德姆先生放心,是稀释之后的石炭酸,等擦拭完毕后我们还会用温水再做清洗,不会有问题的。”
赫曼让他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边安抚边用手里的止血钳夹着纱布球,来回轻轻摆动,就像个粉刷匠:“消毒很快就结束了,接下去只需要等待卡维医生的消息就行了。”
“哦哦......”
埃德姆看上去还算镇定,但心里仍有些忐忑:“我记得以前做的手术好像没有这个步骤。”
“别说以前,就算现在,巴黎的手术剧场里也没有这项准备工作。这是最近才开始流行的消毒措施,仅限于维也纳。”赫曼看出他有些紧张,“主要目的是为了降低手术结束后的切口溃烂几率。”
“原来是这样。”
消毒范围以某小家伙为圆心,周围半径10cm都需要擦拭干净,在外人眼里这么做确实很奇怪。爱德华看脸色就知道埃德姆心里满是疑惑,解释道:“放心吧,这一项已经在维也纳的手术剧场里很普及了。”
“是这样么?”
“我经常去维也纳的各家医院观看手术,之前还来过这里看卡维医生做了朱斯蒂娜的手术。”爱德华上前安慰道,“不管是谁,就连他们的路德维希老元帅,在做手术之前也得这么来一套。”
“原来如此。”听到路德维希的名字后,埃德姆总算安心了下来,问道,“这......对了,你们刚才管这叫什么来着?”
“消毒。”
“哦,对,消毒!消毒应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吧?”看着石炭酸彻底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埃德姆这才问道,“比如说正常的走路,或者排泄,或者在女士面前展示我的雄风。”
三人齐刷刷地把注意力从他的小东西身上移到了他的脸上:雄风???
“怎么了?60多岁就不能有雄风么?”
埃德姆一生未娶,但在他身边的女人却像走马灯,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换一位。有时候为了艺术上的必要刺激,人数会有一定幅度的增长。
所以这位63岁的老头一辈子没结婚,但却有好几个孩子。
爱德华原以为过了60,他该歇歇了,可谁知他现在竟然还在维持这种关系:“没什么,您高兴就行。”
“所以说,这不影响我做事儿吧?”
“放心,不影响。”
......
下午2点,尸体身上的膀胱镜检查结束。
从结果来看,检查还算成功,至少能靠着内置油灯,从观察孔看清膀胱内部的样子。但在内镜探入的操作上仍有许多不足,可能是因为尸体的尿道组织结构出现了腐烂,好几次前插镜口时都出现偏差。
“我认为这种内镜的镜头还不够圆滑,很容易造成尿道损伤。”一位外科学院的医生说道,“虽然尿道的其他治疗和检查也或多或少会出现损伤,可这毕竟查的是血尿,病灶出血和损伤出血很容易造成混淆。”
“是啊,内镜肯定要比导尿棒更粗,对尿道损伤也就越大。”
“我觉得还不如不做内镜,直接手术。”
“确实,直接手术更好。”
卡维见他们都来了兴趣,解释道:“能得肿瘤的位置不止膀胱一处,还有肾脏。不确定位置直接手术,你们难道想让埃德姆多挨上一刀么?”
“那内镜检查的损伤怎么办?”
“损伤是难免的,而且损伤也是可控的。”
“刚才都插到前列腺了,不能算可控吧?”
会诊之所以是会诊,就是因为这里是个各抒己见的地方。和基础极差的马鲁纳不同,刚才那些问题提得都不错,看上去步步紧逼,事实上却在为病人考虑。
虽然卡维总觉得他们这些动不动就切掉伤员手脚的手术方式,不该对区区尿道那么宽容,但从个人角度出发,这些提问对自己也有一定的帮助。
“我不否认这位同僚的评价,我也承认在做内镜检查时会出现损伤。”
卡维平复了一下心情,解释道:“不过我需要澄清的是:一,镜口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锋利,周围呈圆弧状。二,刚才出现的失误只是尸体内部结构出现了问题,而且前列腺增生明显,造成了尿道狭窄,可能他生前就已经出现了排尿困难,这点莫西埃医生可以证明。
但埃德姆先生并没有类似的前列腺症状,排尿也一直都很顺畅。我相信在涂抹了足够石蜡油的前提下,向膀胱送入内镜是很安全的。”
这段话表述得非常清晰,也找到了刚才发生意外的原因,台上已经有不少医生已经开始点头。
但这场会诊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常年和泌尿系统打交道的外科医生被称为下水道工人,身上多多少少会出现自来水管工血管外科的影子,有时候总能想出一些歪点子。
“卡维医生,我个人觉得膀胱内镜在检查时非常有价值。”莫西埃先肯定了内镜检查,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觉得是否可以改变一下送入内镜的途径。”
“改变?怎么改?”卡维有些惊讶,“膀胱有且只有一